而程娇对程谦的态度呢,也具体表现在此时谢琅有耐心和程让叽叽歪歪,但对程谦只是礼数周全,面子上过得去。
当然,身为不同母的弟弟妹妹,要是有这样一位嫡长兄,那可真的是谢天谢地了,谢璟若是有程谦一半的眼界与心胸,谢家内里的恩怨也不会如此。
谢琅与程让在寻了个亭子坐下来喝茶,两人闲聊了一会儿。
谢琅不着痕迹地打听了些程娇的事,虽然有些地方程让含糊其辞,直接囫囵过去,但谢琅也隐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垂眸握着茶盏,听着吹过树梢的风声,秋风微凉,树叶摇摆,枯黄零落。
试问秋风何所诉,花谢叶落碾尘埃......
“我不在你阿姐身边,你要多关心你阿姐。”他如此对程让道。
程娇父不疼不母爱,纵然有祖母和长兄,可祖母有诸多的孙辈,便是偏疼她几分,也不可能太过了,程谦只会为了家族利益做事,不会过问她心中是否委屈。
程娇唯有这个双胞胎弟弟,是一心为了她着想的。
“那是自然。”程让点头,“若是我不关心她,就没有人关心她了,这样她还老嫌弃我,哼!”
谢琅笑了:“她愿意嫌弃你,便说明你是她视为自己人的人,若是换做旁人,管他好不好坏不坏,她都不想多看一眼。”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郎舅二人说着闲话,气氛一派和谐,然而没多久,程谦也带着人过来了,谢琅扫了一眼从回廊走来的众人,面上的表情微敛。
“你们可真的会找地方,也难怪出来之后不愿回去了,谢三郎,四郎,你们可让我们好等啊!”说话的是一直没怎么作声的闻跃之,他看人的目光幽幽,声音似乎都带着一些寒凉。
程让起身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与姐夫说着说着便忘了时辰,让你们久等了。”
“姐夫?”萧衡扫了坐在边上的谢琅一眼,皱眉道,“我记得谢三郎与六娘子还未成亲,这一声姐夫是否叫得早了些?四郎可得谨慎些才好,需知闻敏之便是前车之鉴。”
萧衡平日里人模狗样,礼数周全态度恭谦,但每每遇见了谢琅,都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总是像跳脚说几句,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这一切盖因程家拒了他的求亲,反而是将程娇许给了谢琅,让他输给这个名声狼藉的浪荡子。
他心中颇为不服,总是想着将谢琅这一层人模狗样的皮扒下来,叫世人知晓他是个什么烂东西。
当然,论嘴皮子,谢琅就没输过,萧衡在他这里也是从来没讨着过便宜。
谢琅闻言挑眉看了萧衡一眼,而后懒洋洋地靠在美人靠上,摇了摇扇子慢悠悠道:“如今我虽不是四郎姐夫,但也快是了。”
“亲事既定,便无从更改,四郎提前喊我一声姐夫,我心中甚至高兴。”
“不过听子衡兄的意思,是担心亲事有什么变故,觉得四郎不该喊你一声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