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上报吧。”程老夫人一咬牙,便坐下了决定,“便是陛下对程家生出不喜,程家也认了,此事不宜再拖了,我怕杨家那边有动作,你明日早朝之后便向陛下禀报。”
“是。”临安侯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在次日散朝之后,临安侯便去上书房求见了元景帝,将从杨家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陛下,臣、臣罪该万死......”
元景帝转着手中的扳指,听完了微微挑了挑眉头:“竟然还有这事?”
夏王竟然还有血脉在?
这倒是神奇了。
临安侯心跳砰砰砰的,很是不安,他道:“陛下,此事臣先前不知,臣只是以为她是杨家的庶女,这才纳了做侍妾的,可没想到杨家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包庇反贼。”
“陛下,臣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陛下!”
“行了。”元景帝看着他这副模样,面色有些淡淡,“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让你何至于此。”
都快四十年过去了,夏王早已作了古,昔日的夏王府和麾下属官将士也全无,就一个女子罢了,元景帝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倒是这杨家,当年藏着一个夏王血脉,当真是好本事啊!
是不是觉得有朝一日夏王登位,他们杨家便可以靠着这位‘帝姬’靠上来,从而平步青云呢?
而且杨家人养了就养了,如此作贱她,先是与杨家子弟私通,又是让她给人做妾,当真是过了。
元景帝到底是皇家人,他认为杨小娘就算是被人弄死了,也不能让人如此作贱,当真是丢了李家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元景帝前几日还收到了一封密奏,说是广源书院的院长与夏王有旧,二人之间有不少书信往来,其人还为夏王出谋划策,乃是当年的落网之鱼。
元景帝眯了眯眼,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提起这夏王来,难不成这背后有什么人在推动?
“程卿。”
“臣在。”
“那谁,你的那个小妾,如今在何处?”
临安侯冷汗又要出来了:“回陛下,她已不是臣的侍妾了,臣已经给了她放妾书,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如今在一处尼姑庵中带发修行。”
“那就将她带来给朕瞧瞧。”
将这鱼饵放出来溜一溜,这谁人是人是鬼,也总该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