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要与她商议?
程娇猜不准是什么事,但人既然来了,问就是了,于是她看向了程老夫人:“那祖母,我先去见达奚娘子?”
“去吧。”程老夫人点头,“她这个时候前来,或许正是为了你的事情而来,或许是,她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真的?”程娇眼睛一亮。
“说不准。”程老夫人笑了笑,“不过不管有没有,你好生招待人家,虚心求教一番也是可行的。”
程娇一听这话,立刻就坐不住了,与程老夫人告辞,然后便出了福安堂,亲自去迎接达奚玄鱼去了四闲苑,等到了院子,又让人送上热水热茶。
达奚玄鱼穿着一身湖蓝交襟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绣着金梅的斗篷,头上带着一支梅花步摇,既优雅又柔媚,这通身气质,便是宫中的公主估计也比不过。
“你今日怎么会来我这?”
“参加完了纪娘子的及笄礼,我与诸位友人便去蓬莱仙居聚了聚,听说了你的事情,便过来看看。”
程娇闻言无奈:“你也知晓首阳长公主将这笔钱送回我这的事情了吧?”
这才多久啊,便已经传开了?
“刚刚听闻。”达奚玄鱼的目光微冷,怕是被程娇看到她眼中的冷意,她错开目光看向院中的梅花,良久,她道,“她恨谢三郎君。”
“恨?”程娇皱眉,她知晓首阳长公主厌恶谢琅,可也不至于用到‘恨’这个词吧?
“是啊,恨。”达奚玄鱼垂下眼帘,掩盖了眼中的冷意,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她有机会,必然要谢三郎君死,也会要你死......”
“什么?!”程娇惊呼了一声,满脸的震惊,“这不太可能吧......”
不过她想到那些年首阳长公主做的事,越来越是心慌。
达奚玄鱼道:“你如今只要记住,小心她,旁的就不必多问了。”
这一段日子,达奚玄鱼也在犹豫要不要提前布置什么,可她又怕自己做多了反而引来旁人的惊觉,反而坏了大事,故而只能隐忍着,顺其自然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如今首阳长公主却要对程娇下手,她委实是坐不住了,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后果...达奚玄鱼不敢去想。
程娇有心想问原因,但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追问。
达奚玄鱼道:“你已经得了陛下的赏赐,这笔钱又送回来,对你的名声不利,而且那元十郎的事情,恐怕也会被人重新提起,你可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程娇道:“我与祖母商议,明日便朝会之上,便让我大兄替我请辞了这县主之位,至于旁的,我还想不到解决的法子。”
“请辞有些用处,但却不大。”达奚玄鱼的手指握在茶盏上,又看了一眼院中纷纷落下的白雪。
良久,她才道,“每隔三年,卫国公府霍家便会派人归来长安,向陛下汇报北疆诸事,并且请陛下下拨军资,若是我猜得没错,最近这些日子,霍家人应该要抵达长安了。”
“军资自然有国库下拨,但北疆寒冷,你若是有心,用这笔钱给诸位将士送上一些御寒之物,便是你的善心。”
“这笔钱银,你直接交给霍家人,霍家人得了这笔钱,任凭首阳长公主再能耐,也不会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