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将她的一身傲骨折断,让她一生像是一条狗一样,成为取乐的工具,这是何等的......令人恶心。
他可以不爱萧氏,甚至可以宠妾灭妻,但却不能如此折辱伤害。
“她知道了?”杨润珍一愣,然后脸色更白了。
她顾不得其它,几步爬了过去,拽住了临安侯的衣摆,哭着道,“侯爷,我怎么会告诉她这样的事情呢?”
她又不是傻了!
“我虽然是王府县主,可侯爷也知道,除了这个名和一些钱财,我再无别的,我如今...如今怎么敢得罪她呢!”
“不说世子如今日渐长成,便是六娘子...对,六娘子就要嫁给景阳侯了,我还盼着能与他们搭上一些关系,讨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说这些话呢?”
那景阳侯可是元景帝面前的最受圣宠的臣子,如今还过继给了福王,成了皇室中人,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侄子,她哪里敢招惹。
不说程姝和程让这两个没看出来有什么本事的,就单单凭这两人,若是知晓她当初如何折辱萧氏,怕是都能手撕了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都恨不得没有这些事,恨不得一个人都不知道,侯爷你又不是不知......”
她还没疯,还不想死,还想给程谅谋一个锦绣前程,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侯爷,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你?”临安侯听了这些话,顿时也信了大半。
杨润珍只要不傻,就不可能自己将那些不堪掀出来,除非她想同归于尽,拉着他与萧氏一起。
“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杨润珍使劲地摇头,眼泪瑟瑟往下掉,面上也满是惊慌,“侯爷,她知道了她知道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萧氏知道了,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不剥了她一层皮,此事就不能善了。
“侯爷,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想当年她是何等的畅快恣意,心中不知有多不屑萧氏,笑她愚蠢无知,可如今想来,那些有过的得意都化作了密密麻麻的恐惧,全数加在自己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萧氏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萧氏的儿女也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办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我也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单单是杨润珍惶恐,临安侯自己也害怕。
他怕啊,他怕这余生众叛亲离。
他怕这一生都要困在这里,求不得原谅求不得解脱。
临安侯看着杨润珍哭得凄惨,又想起萧氏口口声声说要报复,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对她道:“你若是想活命,想安安稳稳过这一辈子,赶紧带着二郎离开吧。”
“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