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方才不敢抬头看那位,但瞧着一身海棠色衣裙,犹如开得正艳的海棠,灼灼逼人,怎么就相貌丑陋了?
再说了,临安侯府嫡女,堂堂县主,怎么可能是相貌丑陋之人?
杜淮是个老实的,立刻就道:“不知崇之兄是从何处得来的说辞,今日我虽不敢细看,不过只是匆匆一眼,便知这位夫人貌若天仙,何来丑陋一词?”
宋南风重重地咳了一声让他别说了,杜淮回过神来,看见赵崇的面沉如水,黑得有些吓人,顿时心头一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崇心中嫉恨不甘,深吸了两口气,怒而甩袖离去在,一旁的护卫随从赶紧跟上,须臾,雅间内便空了。
宋南风怒瞪杜淮一眼,没好气道:“难不成你不知,这赵崇之与景阳侯幼时有过恩怨,赵崇之被送离长安,也正是因为景阳侯与霍世子的缘故,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不是想惹他生气吗?”
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杜淮被骂得梗了一下,气得脸都红了,他道:“我又不是南风兄,如此会钻研讨好,连这些事情都知道,我哪里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
“你......”宋南风气得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最后也是不耐烦地甩袖就走,“算了算了,我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啊,还是太过年轻......”
。
待是明月上半天,夜色渐深,酒宴散尽,众人各自归家。
程娇今日逛了夜市,也看了蓬莱仙居的诗会,也算是心满意足,刚刚上马车的时候还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日的事情,颇有些意犹未尽,下次还来。
不过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说了一会儿也消停了,安静地看着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谢琅揽了揽她的肩头,让她睡得安稳一些。
夜里行车,走得比较慢,故而并未太过摇晃,谢琅也靠在软枕上闭目休神,打算歇一会儿。
不知是过了多时,却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推他,他睁开眼,却见她微微咬唇,眼中含泪,一副就要哭了的样子。
谢琅一下子就清醒了:“怎么了这是?”
“我...我肚子疼.....”程娇自小便娇养着,一点苦都吃不得,这会儿难受,见他在身边,更是委屈得不行,说话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肚子疼?”谢琅脑子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是有些出汗,又摸了摸她的肚子,转头便对外喊了一声‘停车’,然后便掀开车幔出去了。
“还要多久能到?”
“回侯爷,大约还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了。”
“那附近可有医馆?”
“这属下就不知了。”
“罢了,咱们先回去,酒泉,你骑马去请个大夫过来,若是不好找大夫,便去找薛太医,让他走一趟。”
酒泉领命,骑马离开,马车又重新往前走去。
谢琅回了车厢在她身边坐下,见她一副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瞧着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顿时头疼。
“程娇!”他有些生气了。
“嗯......”程娇‘嗯’了一声,见他连名带姓地喊她,顿时更委屈了,“你凶我!我难受你还凶我!”
“你还委屈上了。”谢琅瞥了她一眼,很是无语,“我先前说过什么来的,让你别吃了,你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我不懂,你能吃,现在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