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镜送了程妍出门,又安排了两个护卫送程妍回家,待人坐着马车走了,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这祖宗给送走了。
回了内院,铃铛递了一盏热茶给她:“五娘子怎么说?”
“倒是没有胡搅蛮缠非要将冬衣给金绣坊做。”铃镜喝了一口热茶,觉得身上的凉意散去了许多,“其实我听人说,金绣坊也有很大问题,也不知五娘子可否知晓。”
“金绣坊有什么问题?”
“听说生意没做成多少,工钱倒是挺多的,如今已然是入不敷出,我听人说,每月下发的工钱就有二百两。”
“二百两?!”铃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疯了吗?”
一个小小的绣坊,充其量也就是十多个人,一个月就能用去两百两的工钱?
两百两银子有多少,就拿这一次做冬衣来说吧,下人一套三百文,护卫一套五百文,府上两百人中仆人、护卫各半,各做两套,也不过是一百六十两银子。
若是绣坊很赚钱也就罢了,像是程娇的蓬莱仙居、春风揽月斋这两位管事的工钱也很高。
可都入不敷出了,还能拿那么多工钱,这不是将程妍当成傻子,蚕食她的钱财吗?
铃铛犹豫道:“要不要和夫人说一声,若不然日后闹出事了,五娘子定然也会找夫人求救,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夫人。”
铃镜想想也有些道理,于是便点了头:“行,等夫人起来,咱们就和夫人说一声。”
于是在傍晚,铃镜带着选好的冬衣去给程娇过目的时候,便提了这事。
“金绣坊?”程娇微微蹙眉,“当初祖母也说过她只出钱把事情丢出去不管,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她自己满不在乎。”
“提醒她?那就不必了。这摔一跤摔疼了,也好吸取教训,将来好好改正,一个金绣坊能让她改变,倒也不错,反正她手里如今也不缺钱,就这样囫囵着过吧。”
“至于冬衣的事,就按照你说的办,就找这两家,一家做护卫的衣裳,一家做侍女家仆的衣裳,十月之前要分发到所有人手中。”
“对了,护卫的衣裳多做一些,他们那些衣裳坏得快,需得备上一些,到时候也有得换,不过也不能没有规矩,若是他们把今年冬天这两套都穿坏了,就以半价换置吧,旧的送来,加半价换新。”
旧衣加半价换一身新的,也防止了某些人生出什么小心思,换了府里的衣裳到外面去换钱。
处理晚这事,程娇又打了个呵欠,还是有些困,但躺了一天更是腰酸背痛,也不想再躺会去,于是便打人取来伞,她要去亭子里坐坐。
“对了,将火炉取来,今日咱们就来一次围炉煮茶。”
这天气,围炉煮茶尤其适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