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班头一踫头,"知县大人现在是要过河拆桥,粮食税收全被他拿去了,我们就得了点渣渣,现在出了事全怪我们,这次乐山那边失手,知府那边已直接派人拿我们,拿去就就是个死字,大家说咋整。"
有个班头道:"啥都不做,知县把责任全推给我们,我们几个肯定是个死,带到全家人也活不成。拚,虽说希望也不大,但至少还有一些生机,我赞成去拼。"
另一个说:"拼是要拼,但不能蛮干,干了过后往哪儿好跑我们要想好。"
大家看向户房班头徐亚光,在这些人中有些见地,上次在龙池被龙武摔伤了在家刚养好伤。
徐亚光道:"逃的方向有两个,一是翻七里坪,过高庙到柳江。二是扮成商人到皇木和万工。
到柳江知府仍然逮我们,我们跑不脱。要跑就要往南边往皇木往万工跑,你们也听到过,那边和朝廷对到干,我们带起钱到那里去非常受欢迎。我想到那边去,你们看呢?"
还有选择吗?
很快大方向达成一致,下一个问题来了,他们要经过龙池和峨边,龙池有林子剑,峨边有巡防营。
"巡防营不存问题,我问过很多人,他收税就放行。主要是林子剑这边,他恨我们入骨,怎么会放我们通过。"
徐亚光道"天下熙熙,都为利往,林子剑现在最需要什么?他是想把青龙场吃稳当,以后他就是峨眉最大的袍哥。只要官兵暂时不打他,他就有时间把青龙场消化掉。
而官兵不打他,他就需要为抗粮找到借口,我们可以联络他,只要他放我们走。我们可以给他一大笔钱,还可当交出我们吃粮的秤和秤砣,讲我们咋个吃粮的,还当众交出大斗和小斗,讲怎么大斗进小斗出的。这些都是知县逼迫所为。知县还指使他们绑架林公子。现在不愿帮知县欺压白姓,因此为民除害……"
"就这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中间人去帮我们说和,平时悲空大师和张真人我们对他还不错,这次向他们庙子捐点钱,让他去帮我们去说说话。"
有个班头有些吝啬,"这样也花钱,那样也花钱,这咋个遭得住。"
"易廷中,这是保命,再说知县贪了那么多钱,还有库银有那么多,不是随我们拿?"
"这到也是。"
几个分下工,开始干活。
悲空大师近来很忙,到报国寺烧香还愿朝拜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寺庙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
徐亚光是向寺庙捐了五百大洋才见到悲空大师。
悲空大师一看就是得道高僧,白发,白眉,白须。108颗的大佛珠挂在胸前,走起路不疾不徐,智珠在握,睿智的眼神仿佛看透一切。
小和尚奉上茶退了出去。悲空大师抿了口茶说道,"这是我自种的茶树釆摘而来。我给它取名叫苦芽。施主尝后是什么感觉。"
徐亚光也呷了一口。苦涩苦涩不是什么好茶。但大师的眼光有压迫感,不由得他不认直问答。
"只感到微苦,微涩,微香,喝过后感觉人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