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遥蹲下身，抬头仰望路柏，“生气啦！路哥？”

路柏转身，不理陆知遥。

陆知遥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双手把手机递到路柏面前，声音有些低落，“我只是觉得画面太美了，想记录下来。能不能给我留下，别删！”

路柏看着手机屏幕上，他捧着花的样子，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发个银色的光，拍的角度和光线都很不错。

路柏瞪着陆知遥，“谁说我看，就是要删照片，我就单纯想看看而已。”

陆知遥抬起头，眸子闪烁着光芒，毛茸茸的脑袋在路柏手臂上蹭来蹭去，路柏推开他的脑袋，手指触摸到他柔软的头发，又突然缩回手，“再蹭一下，我就改主意了。”

陆知遥立马规矩起来，脑袋轻轻靠在路柏身上，把刚刚偷拍的照片翻给路柏看，他手指拨弄着照片，“路哥，刚刚那一瞬间，就感觉你像天上下凡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路柏微微一笑，“哪有那么夸张！”

陆知遥当着路柏的面，把照片设置成手机屏保，路柏抬头看着缺了角的月亮，心事重重。

陆知遥反复按亮手机屏幕，觉得这张照片太赏心悦目了。

熄灭的手机屏幕上映出路柏忧心忡忡的脸，陆知遥看着路柏的侧脸，嗓音低哑，“路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路柏叹了口气，“还债！”

陆知遥站起身，坐在路柏旁边的椅子上，“还什么债，霍家虽破产了，也不至于让你来还债吧！”

“人情债！也许用我这条命也还不清了！”

路柏低下头，胸口压抑得难受。雷栗为了帮他，不仅连累了他的家族，就连他父亲的命也……

“你打算怎么还？”

路柏抬头，眼尾有些泛红，“不知道。”

无论如何得先把雷栗救出来，不管他要怎么惩罚自己，他都会好好承受。

陆知遥抓住路柏的手，指间冰凉，“路哥，你能不把我当外人吗？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债不能我来帮你还吗？”

路柏盯着陆知遥，“那样，我欠的债不是更多了吗？”

“那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不要你还。路哥！只要你……”陆知遥咽下脱口而出的话，话头一转，“奶奶年纪大了，锦哥又出了事，你不留下来照顾她吗？奶奶她那么疼你。”

“我会照顾奶奶！”路柏垂下眼睫，缩回手放在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