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谢承泽拉住他,“有件事,你帮我处理一下。”
谢瑾瑜回头看着他,“什么事?”
“今年监天司考试里,有个叫张玉衡的学子,是蜀郡知府的儿子,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他在的话,一定要把他招到监天司里!”
谢承泽紧紧握着他的手掌,“算哥求你,这件事很重要!”
谢瑾瑜张了张口,继而笑了笑,“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叫张玉衡的学子,到底哪点让二哥竟然用上了“求”字。
沈渊都没这待遇。
——
谢瑾瑜很快便见到了这个叫张玉衡的学子。
身材高大的魁梧青年,眉眼生得极为普通,没有听到起身的命令便一直静静地跪在地上,硬生生跪趴了一个时辰,也不曾吭声一句。
倒是个能忍的。
但也狂傲得很,进来竟然不知先开口参见。
谢瑾瑜盖上茶盖,将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案几上,对着张玉衡道,“起来吧。”
闻言,张玉衡睁开有些困顿的眼睛,隐晦地打了个哈欠后,这才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为何不开口叩见?”谢瑾瑜目光暗沉地打量着张玉衡,他似是极为在意自己在谢承泽心中的位置,因此也极为在意他在谢承泽看中的人眼中的威严。
“是觉得孤不配这太子之位?”他冷冷道,冰霜寒剑般的目光直直投射在张玉衡的身上,仿佛他说错一个字,便会就地将他一剑封喉。
张玉衡闻言有些疑惑。
他抬手做了几个手势,想起太子可能看不懂手语,于是张嘴无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谢瑾瑜:……
谢瑾瑜闭眸,微微捏了捏鼻梁。
他怎么可能想到,张玉衡竟然是个哑巴!
而他竟然如此幼稚的跟对方对峙了整整一个小时!
微微吸了一口气,谢瑾瑜眸中恢复了寒厉,点了点案几上的文房四宝,对着张玉衡道,“过来,将你与摄政王殿下过去相处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写下来。”
张玉衡愈发疑惑了。
他听说太子与二皇子一向不对付,让他写这个,莫非是想要寻找二殿下的错处吗?
这可不行。
君有所为,有所不为。
张玉衡摇摇头。
他爹说了,做人要聪慧,亦要懂得中立之道,在不明确形势之时,哪一方都不能得罪。
谢瑾瑜显然是没什么耐心,直接冷笑道,“不写?那就打五十大板。”
他脸上暴戾不耐的表情不似作假,张玉衡哪里想到外界传闻温润和善的太子,真人竟然这么暴躁,于是连忙起身,蹿得比野猴都快,拿起毛笔自己磨墨,在纸上飞快地开始写字。
他爹还说了,事关生死之时,仁义道德皆可抛。
墙头草,不寒碜。
反正太子不知道他写的是真是假,稍加修饰一下,再适当省略一下……
他熬粪时和二殿下说的狗言狗语,是一定不能写出来的!
花了三个时辰,张玉衡终于写完了,而谢瑾瑜一页接着一页,也看完了。
此人似乎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对天文星象和地龙之学颇有研究。
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被二哥相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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