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渊心中却已经生不出任何的怜悯之意。
在被那柄曾为他冲锋斩敌的青剑扎入心脏时,在谢瑾瑜不会再优先选择护佑天下人时,他们曾经十年的主臣之情,便已经烟消云散。
“臣还是那句话,不要把他的心软,当做伤害他的武器。”
……
谢瑾瑜来到太极殿,谢承泽正在撕话本。
他倒是会就地取材,不给他文房四宝,他便将话本上的字一个个撕下来,然后蘸着燃烧融化的烛液,将一个个黑字黏在话本纸上,重新组成他想要的字句。
谢瑾瑜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环抱上他,“二哥。”
“下班啦?”谢承泽继续忙活着手中的工作,“等会哈,还差几个字。”
他低头认真的在纸上浇上蜡烛融液,然后将最后几个字黏了上去。
谢瑾瑜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顺着他忙来忙去的手臂,看到那张纸上黏着二十四个字。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谢瑾瑜那阴沉晦暗的心思,再度微妙的沉默了一下。
从一堆满篇尽是黄话的话本里,拼凑出这么正经又严肃的词语,大抵也只有二哥能干出这么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太憨态可掬了。
心性像个孩子一样,衬得他愈发像阴暗沟渠里蛹动的爬虫。
而二哥却试图教会一条爬虫应该如何做人。
谢瑾瑜一面贪恋他的这份干净,一面又希望他浑身沾染污秽,和他一起沉沦在乱世之中。
“二哥……”
他声音沙哑道,“今晚,孤陪你夜寝可好?”
谢承泽顺口就答应了,“行啊。”
不就是兄弟俩一起睡觉嘛,之前又不是没睡过,再说了,他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每天能够抱抱,晚上一起睡觉么?
他就是个阿贝贝,懂得懂得。
直到蜡烛吹灭,被窝里,谢瑾瑜的手指伸进他的里衣,谢承泽终于警铃大作,猛地掀被蹦了起来。
不对!
这不对!
这剧情的发展方向不对!
难怪沈渊在信里让他小心,说不可以过柔以对,原来谢瑾瑜不仅仅是单纯把他当做阿贝贝,他还——
等等?
那沈渊说太子与他别无二致,难道说的不是重生,而是……
沃日!!!
我以为你们对着我脸红是因为老子太漂亮了,原来你们脸红是因为对我图谋不轨?!
谢承泽一脚把谢瑾瑜踹下了床,撕心裂肺的嘶吼道,“给老子滚!”
新时代青年永不为弯奴!
建国之后人民的腰杆都挺直了,而他更是全身上下都是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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