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帅的叔叔,好帅的哥哥。
这是他对父子二人的第一印象。
沈骛陷入回忆中,喃喃自语:“别的小孩都很怕这位叔叔。他不苟言笑,总是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社交牛逼症?反正我跟他的关系还挺好的,小时候我经常想,要是他能给我当爸爸就好了。我宁愿家里安安静静,吃饭的时候不让说话,也好过我爸那张破嘴……”
向子旭静静旁听,偶尔问一句:“但他……去世了?”
“嗯,去世很多年了。”
“那这打火机……”
“是他儿子送给我的。”
话到此处,沈骛又想起当年第一次参加葬礼,以及在葬礼上看到的身着黑西服的清隽少年。
悲戚哀婉的葬礼上,只有他沉静肃穆得宛如冬日的山岭。
“我本来觉得他情感淡漠,在父母的葬礼上,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哭不闹,下雨了打雷了,也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向子旭接过话:“骛哥你不知道,人在悲伤过度的时候,身体为了自保,会压制那些负面情绪。等到过了很久,旁人都走出来了,他一触景生情,可能突然一下就崩溃了……”
“嗯。”沈骛摩挲手里的打火机,“我也没想到,他会把父亲的打火机保存十多年。”
向子旭点点头:“我听起来,感觉他好像不是特别冷漠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至少对亲人不是,对你更不是,他居然把父亲的遗物送给你了。”
沈骛笑了下:“嗯。”
隔了一阵,向子旭看看那枚打火机,猝不及防地,又问:“骛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骛惊得绷直身子,打火机差点飞出去,定了定神才道:“我结婚了,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啊。”向子旭耸耸肩,满不在乎,“但你这婚结了,跟守寡也没什么区别。”
沈骛:“……”
“骛哥,虽然在法律上和道德上都不允许吧……”向子旭说,“但我作为好哥们,肯定是支持你寻找第二春的。”
“什么第二春啊。”沈骛无语到极点,“他是真工作忙,前几年都在国外,连家都没回。他的身份特殊,也不方便来看我。我出院那天,其实他来了。”
“啊?哥夫?他来了?”向子旭惊得不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该不会……是,顶流,吧?”
“嗯。”
“他该不会……姓孟吧?”“你猜对了。”
向子旭闻言却不怎么意外,面色平静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