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饵也没接收到邪神给的信息暗示,阿赫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一直沉默着。
向饵来不及盘算什么,已经被强烈的邪异气息弄得头脑昏沉,视线里一切都在扭曲,而她自己在缓缓上升,上升……周围有冉冉流水声,她的手中抓满了黑色河水,还有在手心里作乱的触手尖端,发痒发痛,那股痒意直接连接到心底。
她的理智逐渐消散,身上所有的感官逐渐占领高地,她能闻到空气中的气味,是腥臭的,不是她之前闻到的甜腻香味,如今这气味腥臭难闻中带着一丝令人发狂的醉人酒味,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却又不敢呕吐。
她视线完全能看清正在发生的一切。
细瘦雪白的手腕上,有树枝般的青色筋脉,在薄薄的皮肤之下跳动。数十根触手卷在一起,凝聚成的具有自我意识的绳索,在那些青色筋脉之上贪婪地缠绕,每一根触手、每一个泛红发黑的黏稠吸盘,都紧紧吸住皮肤,每一寸皮肤都被吸盘占据。
红与黑,青与白,变成邪恶又美丽的画卷。
纤细的腰上,那根粗壮触手却正在解开,正在逐渐变细,它将向饵白色毛绒睡衣掀起,直接钻进睡衣里面,冰冷黏腻又粗糙的触感让皮肤立刻生出鸡皮疙瘩,向饵忍不住激灵地一抖:
“啊……好冰……”
但她的声音,只让那触手动作更加强硬。
暗红粗糙,蛇鳞一样起伏的触手背部,像是一根血色枝条,沿着雪白的珊瑚绒下摆,触手之下的血红色吸盘紧紧扣住,抓着几乎比珊瑚绒还要病态苍白的皮肤,又随着蠕动前行的过程不断放开,像是……像是……
一次又一次的,永恒无休止的……亲吻。
向饵整个人被吊挂在半空中。
脚腕上来自地面的触手绳索同样在如法炮制,它们紧紧缠住脚踝,当然不够,要沿着脚背上那条青筋不断往前,绳索又分开成数根触手,细小的吸盘密密麻麻地抓住脚背皮肤,青而白的脚背上像是血管被割开,延伸出数道鲜血的血迹,触手就是鲜血,就是不断流动、细腻吸嘬着皮肤的鲜血,它们往下流动,包围住每一颗细小的脚趾,又往上攀爬,带着无尽的激情和腥臭,在小腿胫骨上、小腿肚上不断往上,往上……
从四面八方和腰间,一起无限进攻的触手,激烈地攻城略地攀爬流动,它们从脖颈、肩膀、手臂、胸前、腰腹、大腿、膝盖、小腿、脚腕……直到全身,简直没费多少功夫,将向饵彻底覆盖!
无数只不断张合、大大小小的吸盘,在每一寸、每一点一滴皮肤上循环开合,所有感官还都在非理智的情况下被放大,针刺一样的疼痛汇聚起来,痒和麻也汇聚起来,黏稠和冰凉汇聚起来,痛苦和难受也汇聚起来……
向饵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无数复杂的感觉冲击着她所有感官,每一寸皮肤都像一颗炸、弹,不断轰击她的城防,可她甚至连城墙都没建立起来,她甚至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不去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