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着说:
“可是我下班后也许会有事……”
沈遇鹤却不容置疑,往前迈步,猛地逼近她:
“不许有事,只许等我,听到了吗?”
向饵被逼到了墙角。
手腕上的眼球却在此刻动了,触手胡乱挥动,似乎想要沿着手臂往上伸展。
毛衣内的手臂又麻又痒,数不清的细小触手在每一寸皮肤上黏稠地滑过,已经被身体暖得温热,就连黑色黏液都好像成了稀软的粥,顺着手肘流下……
向饵张口,声音出乎意料地尖细拉高:
“你等一下……先出去啊……这场合不对……”
这种场合,外面那些人都看到了啊!而且她手臂上的黏液快要掉下来了,到时候沈遇鹤一定会看到那些黏液的!
不行,不能这样,向饵急切地伸出左手,去推沈遇鹤的肩膀,嘴里急躁地说:
“快出去,出去再说……”
沈遇鹤却抬起手,轻松抓住她乱动的左手。
她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把向饵的左手手指按进掌心,按成一个拳头,随后用自己的手紧紧包住这只拳头,五指严严实实握紧,按住,把两只手团成一团。
她抬起那一团,猝不及防地,在向饵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一人压制另一人的姿势,明明充满压迫感,唇上的动作却那样轻柔,是在亲吻世间唯一的玫瑰,无尽缱绻。
冰凉的唇,柔软绵密,细腻得像是奶茶顶上的海盐泡沫,稍纵即逝,香气弥留不散。
向饵的手指在这冰凉的一吻中间,抽搐地瑟缩成一团。
强烈的冲击之下,她几乎想要落泪,只觉得手臂的麻痒、黏液的不适都完全远去,眼前只有沈遇鹤这张美丽的面容,和这样轻柔的一个吻。
和不可计数的,藏在这吻中的极致温柔。
沈遇鹤那双刚刚吻过她手背的唇瓣,轻轻凑近向饵的脸,声音沙哑迷人:
“不等,我就杀了你。”
说完,她猛地扔开向饵的手,面容冰冷,转身大步走出电梯。
面前之人刚刚转身,黑色黏液就“滴答”一声滴落在地,细小的红色触手挂在向饵手腕上,颤巍巍地掉下去一截,从她袖子里伸出来。
电梯门很合时宜地关闭了,自动启动上升。
向饵茫然了一秒钟,立刻把那根触手塞回毛衣里面,随后,她那只左手仿佛不受控制,抬起来到自己嘴边,被吻过的手背皮肤,后知后觉开始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