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些黏液来到安岳面前,将安岳的手粘合回去,两分钟不到,安岳彻底恢复如初。
那些黑色黏液流动过去,附着在安岳身上,将她从业以来受到的所有陈旧伤、今天赶来时出现的新伤全都修复完全。
安岳挑眉,感受着自己全新的、活力满满的躯体,忽然觉得作为play的一环,她还挺有收获的。
黑色黏液重新站起来,凝聚成人形,身穿白裙的沈遇鹤重新出现,美丽又温柔,卑微地垂着头站在向饵身边。
她平静温和地说:
“刚刚有点失态。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拿。想吃别的东西,我也可以去做。任何东西都可以。吃我的触手吗?铁板还是红烧碳烤,都行。”
这么说着,她已经从自己身后拽出来几根细长的红色触手,给向饵展示:
“你看这几根都很适合吃,很嫩。我会去除里面的污染的,你一定很恨我吧?那你吃了我吧,求求你了。”
她对着无动于衷的向饵流出血泪,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椅子上,落在毯子上,落在向饵身上。
她带着破碎的哭腔说:
“吃了我吧……求求你了。”
第75章 坦诚
鹅毛大雪安静又温柔地降落, 一只只雪白飘逸的精灵在窗外飞扬而起,它们太轻了,像是没有重量,不要说被风吹, 只是被微弱的空气拂过, 都能瞬间四分五裂, 碎成数片, 自我放弃地跌落在地上。
雪白的鹅绒覆盖着大地, 夜晚已经快要过去,太阳在被雪片遮盖的真相之中冉冉升起,势不可挡。
又是新的一天了。
而在这整栋摇摇欲坠的楼房最顶层, 被堪堪弥合起来的脆弱家园中。
无论邪恶的神祗如何发疯、如何恳求、如何自虐,那位纤弱又高贵的人类丝毫不为所动。
这个夜晚是神祗痛悔的一夜, 是神明发怒又发疯的一夜, 更是神祗所有能力尽数失效的一夜。
沈遇鹤捏着自己细伶伶的触手,卑微怯弱地站在向饵椅子边上, 等待了很久很久。
没有任何回应,向饵脑袋靠着椅背, 眼睛一直闭着。
不知何时,她已经睡着了, 脑海中刻意控制的思维也泄露出来一些。
她在想:阿赫, 恶心。欺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