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何夕低头从包中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戴明月接过打开,里面装的是一条项链,银色的链子,坠着一朵盛开的荷花,片片花瓣像月牙。

“你抬起脸看我时,我当时想,这个姑娘好漂亮啊,像莫奈画中的睡莲,又像中国画里的白荷,或许是那夜的狂风暴雨太过肆虐,让这朵白荷倾倒在水面上,我才有幸能够将她扶起。”何夕拉过她的手,认真道,“所以我想,从那时候起,我就甘愿为之倾倒。”

戴明月怔怔地看着她,眼里蓄满泪水。

画面一转,梦中又来到了夜晚。

外头电闪雷鸣,房间里没开灯,戴明月蜷缩在床上。

何夕匆匆从外面赶回酒店,她开了灯,见戴明月脸色惨白一片,连忙跑到床边将她抱住。

“明月别怕,我来了,别怕。”她紧紧地抱着她。

戴明月睁开眼,身上微微颤抖,见她一脸焦急,抬手回抱住她。

她扯了个勉强的微笑,反过来安慰她:“我只是身体条件性反射,一碰到这种鬼天气就这样,没事的。”她摸到何夕湿了的衣服,“你淋湿了,快去洗洗,别感冒了。”

何夕原本出门买夜宵,哪知出门没多久就开始刮风闪电,她顿感不妙,连忙赶了回来。

“没事,这大夏天的淋湿了当降温了,我再陪陪你。”

“那你把湿衣服换下来。”戴明月催促她。

何夕只好找来干净衣服换上,外头白花花的闪电将屋内照亮,吓得戴明月拉过被子捂住头。

何夕将她抱住,两人依偎在一起,感受到真实的温暖,戴明月安心了下来。

“这是心理作用,要不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何夕提议到。

戴明月知道自己的病因,但她从没向何夕说明过真实情况,她不想将自己曾经黑暗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两人在一起后,她几乎都在避免提到自己的家庭。

所以何夕一直以为这只是她单纯害怕雷雨天,也从没怀疑过她的说法。

戴明月半开玩笑道:“可是我想今后的每次雷雨天你都能陪在我身边,你在我就不会怕了,你就是我的药。”

何夕轻笑起来,她想到张爱玲《倾城之恋》里的那段话,便轻声说:“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以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她的声音不徐不疾,温润悦耳,戴明月心头仅剩的害怕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