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问题。”她不过就是信口一说,我知道的,反正随口一说也不会让她损失什么,说不定还觉得我会在心里暗暗感激她。
不过我今天也确实是感激她,没让我赚不到钱。
我换上那个粉红色的熊衣服。这种玩偶服装非常笨重,而且从不清洗,里面不知道残留着几位‘前任’的汗臭体味。我刚把玩偶熊的头扣到我自己的头上,就差点被熏得吐出来。
踉跄几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利用熊的眼睛看出去,一步步挪到门口。
步伐笨重,三十度的天和一厚叠传单发的我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这里还不管饭。我实在没什么心思去问赵姐,自己买了个包子对付两口,然后找到一个饮水机大口喝水。
不是买不起两块钱的水,而是想着能省则省。加上年轻,头套摘掉之后一个包子一大杯水,很快就让我恢复活力。
下午更难熬。
太阳渐渐大了,我在套装里憋得难以呼吸。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汗头发被汗水黏在脑袋上,擦也没办法擦。
不但身体难受,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完的传单和不时跑过来合影的小朋友,应对的我简直筋疲力尽。
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走过来,绕着我看了一圈。
我没理他们,机械的把手上的传单递过去。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小黄毛。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吊儿郎当走近我,弯下腰往熊眼睛的方向由下而上的看。
我往后退了一步,没忘记给他塞传单。
他看了看我递过去的传单,扯起单边嘴角笑了一下,接过之后丢到地上。
我没理他,又往后退一步。接下来那个小黄毛一手拍掉了我手上剩下的所有传单。
当然,其实他不用做到这一步。
早在他凑近看我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了一股明显的敌意。
我不知道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也没有心思深究。弯下腰的动作自己做很容易,但是套了玩偶服就要比原本弯腰的动作夸张五倍去做。
更不用说捡起传单。玩偶熊又没有手指。
我捡的费力,那个黄毛就在我边上和他的朋友哈哈大笑。
我没理他们,天大地大都不如我的工作大。
我弯着腰卖力捡传单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股往前冲的重力砸到玩偶的屁股上。接下来玩偶服狠狠一震,我失去惯性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