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
她看向杨执,有些迟疑。
杨执并不想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当即就要和盘托出,告诉叶芷虞,不错,这诗正是李青莲的手笔。
岂料叶芷虞随即语带惊意道:“我明白了,原来他今晚所吟的诗句,都是你写的!”
杨执一愕。
啥玩意儿?
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不,他吟的诗,都是他写的,还有这首,也是他的,不过是那日你那几个堂兄堂弟想要看我的笑话,我没法子借用来而已……”
杨执解释。
奈何叶芷虞此时此刻,看向他的目光,仿佛已经将他看透了,什么都听不进去,说道:“你这人虽说无耻,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倒是低调,明明才华惊世,却不愿显山露水,全都安在别人的头上。”
杨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这丫头,怎会下此定论?
自己只是吟诗一首,而今晚李青莲却是斗酒诗百篇,她为何竟如此笃定,这些诗,都是自己所作?
实在搞不清楚叶芷虞的脑回路,杨执只能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你真的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
见杨执“死不承认”,叶芷虞将为何如此认为的依据说了出来:
“你与他月下饮酒吟诗,我都瞧见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她看着杨执,有所顿悟道:“原来当时,你是在教他死记硬背这些你所作的诗词,就是为了在今晚这个场合,将他推到台前来,我说的可对?”
对个屁对。
杨执有些无奈。
只是这丫头倒也不简单,竟能看出自己有刻意将李青莲推到台前的想法,或者说,他已看出自己带着李青莲参加宴会,是怀有目的!
瞧杨执陷入沉默,叶芷虞只觉都被自己猜中了,脸上荡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杨执,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谁都瞧不出来,你是自作聪明。”
面对杨执终于能够扳回一城,叶芷虞心情都好了许多,只是有一点,她却是想不通,不由诧异问道:“只是你明明有此等才学,为何要假于他人之手,杨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杨执解释不清,懒得多费唇舌,将倚靠在车厢上昏昏入睡的李青莲塞了进去,跟随马车行进,一言不发。
见他不搭理自己,叶芷虞有些气恼,神色再次变得冷漠,说道:“你有如此才学,却自轻自贱,甘愿入赘我清宁候府为婿,杨执,莫嫌我说话难听,你这是胸无大志,凭你的学识,你理应如大鹏振臂高飞才对,而不是做一赘婿,从此断绝扶摇之路。”
这丫头还没完没了了。
你以为老子愿意?
老子一睁眼,就沦落到这么一个处境。
如果能够选择,谁稀罕做这个赘婿。
杨执也有些恼了,不过听出叶芷虞话中明显有几分惋惜之意,也不好不识好歹,强压火气,兀自加快脚步,走到叶芷虞头前。
只道杨执是被自己说羞愧了,叶芷虞虽然面冷,心肠却软,犹豫了一下,唤道:“杨执……”
杨执忍无可忍,没好气道:“你又想说什么?”
叶芷虞和声道:“对不住,我话可能有些重了……”
杨执始料未及,怔了一怔。
良久后,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不是我,也不可能真正的了解我。”
叶芷虞欲言又止,抿了抿唇,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