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宋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姑娘这话凌子安听到怕是要哭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是看起来不大靠谱的样子。

突然想起那天她们在这里为凌子安送行的情景来，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姑娘，眸中不禁带上一抹伤感。

可是看着两人轻笑着的脸，宋笙嘴角又扬起一抹弧度来，眸中也恢复了光彩，伸出手来，举起酒杯。

“让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宋柳和夏缨彼此对视了一眼，露出同样灿烂的笑容来。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少年人总是不惧离别，他们相信总有一日会再见。

可等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有些人早就在某个时刻见了最后一面。

……

时光总是匆匆，即使宋笙再也不愿意面对，也到了宋柳要离开的日子。

在城门外，宋柳穿着一件华服，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阳光照耀下，镶银的箱子闪着粼粼的光。

宋柳与宫中诸位一一告别，众人脸上带着笑意，可转过身时的眼角却无一不是带着红意，泛着泪花。

等走到宋笙身边的时候，阳光下，小姑娘袅袅婷婷向她走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看着小姑娘的脸，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骨子里。

女孩的容貌已然张开，是遗传了皇后十分的美貌，这张脸不过轻施粉黛，便已觉倾城，一身华服，细腰漫步走开，一片弱柳扶风之态。

宋笙的眼角早已晕开一抹红意，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看着走过来的宋柳，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宋柳轻轻抱了过来，声音中亦带着一丝哭腔，却又强撑着对宋笙道。

“笑一下，阿姐，阿姐笑起来最好看了”

宋笙轻轻松开手，对着小姑娘露出了有史以来最艰难的微笑，明明是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宋笙擦掉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将自己身上之前问太医要的毒药和解药一股脑的塞给宋柳，直接将荷包挂在了宋柳身上。

宋柳同样带着泪意，仰了仰那张美丽的脸，直到将泪水逼回。

“阿姐也要好好保重”

“不要再翻墙和踩冰了”，这一句中难得带了一分笑意。

宋笙用力的努了努鼻子，轻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