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曜还是原来的动作，并没有动，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语气却肯定。

“你是来杀我的吧”

她语气轻松，很难看出这是正在经历严重神经疼痛的人。

“看来我混的不错，竟能劳烦温扶风亲自来杀我”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微微讽刺。

温扶风却是缓缓摇了摇头，月光下面容平静如水。

“你身上确实有魔气”

“所以你怎么不来杀我，我可是大魔头”

南曜的目光从天空转移到院子那人身上，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人。

语气有些玩味，却暗藏杀意。

“善恶在心，岂由外物所决”

月光下，他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

“虽不知小友身上究竟发生何事，但你并非穷凶极恶之人。”

面上是一如往日的温和，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如端坐的神佛。

南曜愣了一瞬，随后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停在离温扶风不远处的地方。

神情复杂，最终也只是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一个臭名昭著的魔头？”

温扶风抬手摘下沾在自己乌黑发羽上的一片枯叶，将它轻柔的放回到树根下的沃土中。

闻言，展颜一笑。

霎时间，满院的月光都失了颜色。

那人声音温润如三月里吹过耳畔的春风，盈满这小小的院落。

“我相信我自己”

“也请小友相信你自己”

自此之后，天一宗公开宣布拒绝参与剿灭南曜的行动之中，其余百家门派的针对行为也少了许多。

……

衣袖似乎被人拽了两下，宋笙从思绪里回过神来，便看到自家小徒弟关切的脸。

“有哪里不舒服吗，师尊”

南曜的语气中染上一抹担忧，眸中满是关切。

刚才听小师叔说，师尊似乎是受了伤，不知道好全了没，是不是又复发了。

“我没事，别担心，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感觉到小姑娘的担忧，宋笙心下微动，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发顶，让她安下心来。

眼前小姑娘这张稚嫩的脸恍惚间与刚才那个一身孤寂萧索的女孩的脸重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