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小师姐一个拥抱。

“我们都会记得他的”

“只要我们记得，他就会一直在”

南曜这么多天难得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她感到怀里的身躯紧绷了一瞬，肩头那一块似乎被水打湿。

她抱的更紧了些，希望给师姐更多的力量。

“多多保重”

“师姐，多多保重”

南曜踏着晨露离开了这片她生活了两年的土地。

她也没带什么东西，不过一把剑，一个人，一个铃铛。

兜兜转转，她去了许多地方。

去过人间热闹的集市，去过荒无人烟的荒漠，也去过万里飘雪的北疆。

她踏过千山万水，寻觅着师尊口中所说的花开的时节。

打马路过江南时，行至一座书院外，青砖黛瓦，朗朗的读书声从里面飘来。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孩子的声音嫩嫩的，却又清脆，让人想起草长莺飞的二月天。

南曜的脚步停在了那所书院外，记忆悠悠远去，想起了初次遇见师尊的那一天。

那人恍若谪仙，将她从泥泞中拉起，轻柔的抚着她的发顶。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阳光真好，直直的落了下来，成片的酥玉花开的洁白，云一样的堆在枝头。

南曜靠着墙，慢慢滑了下去，眼泪簌簌落了满脸。

结发受长生，

何求长生…

但求故人归。

南曜也常给青禾写信，给她讲自己途中遇到的种种美景。

一日，青禾被她说的心动，第一次出了宗门。

人间热闹依旧，青禾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巷，却只觉得落寞。

不知不觉间走到一个青砖石巷里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幽幽的曲子。

缥缈的，在青石巷子里飘荡，牵着不知谁的心事。

“少年子弟江湖老”

“红粉佳人白了头~”

那人翻来覆去不过这是扯着这两句唱词。

青禾站在那里又出了神，恍惚间面前浮现出少年气的一张脸。

只不过到最后，他未年老，她已白首。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听到有人问她。

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