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史阻拦道:“不行,郭知府过来拜会,我着急出去就是想见他。”
宁远舟倍感无奈,规劝道:“你好好休息,让殿下见他就是了,殿下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不行!”杜长史焦急地示意宁远舟近前,宁远舟只好附耳过去,便听杜长史低语道,“郭知府是来送皇后秘信的,里面事关丹阳王,殿下不适合知道。”说话间便又扯动了腰伤,“啊”地痛呼起来。
钱昭哭笑不得:“你这样子,谁也见不了。”
杜大人抓紧宁远舟的手,叮咛:“宁大人,你替我去!”
宁远舟无奈,沉吟片刻,点头道:“好。”
杜大人这才肯让众人抬着他回去。
金沙楼他今夜显然是去不成了,但安都的情报却也不能不问。幸而金沙楼新上任的那位金帮主并不认得他,而该如何同这位金帮主打交道,他也专门请某人参详过。
宁远舟便转头唤道:“于十三,你来替我去!”
金沙楼繁华如昔,热闹欢乐还更胜昨日。
于十三褒衣博带,腰配美玉,雍容风流地跨进楼里。进门前还记得要摆出堂主的姿态,进门一见那灯红酒绿莺歌燕舞,霎时间便被乱花迷了眼。如鸟投林,如鱼归海,自在快活无边。一会儿同起舞的异国舞娘来个呼应,一会儿手势娴熟地抛银角子给带路的小厮打赏。钱昭不得不低声提醒他:“收着点。”
于十三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收敛神色:“不好意思,身子习惯了,都没过脑子。”
两人随跟着个美妇人走进雅间,传说中的金帮主却还没有到。
美妇人盈盈笑道:“请贵客稍坐,我们金帮主马上就来。”便转身离去。
灯火昏黄,映得墙壁玲珑光洁。贴墙悬挂着字画琴剑,花架上陈着瓷器香炉,都雅致不俗。四面锦帐低垂纱幔轻笼,越衬得室内暖光莹润。确实是温柔富贵的销金窟。
于十三端起桌上茶盏,手指一合便知用器好坏,点头道:“邢窑的白瓷,不错。”一闻茶水,再点头,“湖州紫笋,真不错。”品一口茶,越发赞叹,“南零水,确实不错!”虽还没见着人,但主家品味已令他赞不绝口,他低声对钱昭夸道,“这位金帮主,能把扬子江的南零水弄到这儿来泡茶,大手笔。”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眼神就一亮,“咦,来了。”侧耳倾听了片刻,却又皱起眉来,“不对,怎么全是女的,还有个喝醉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