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已一溜烟跑了出去:“我这就守在殿下窗户外头去!”
元禄懊悔不及,自责道:“我真没用!宁头儿刚一离开,就闹出这么大乱子……”
宁远舟和如意并肩奔驰在城外道路上,衣袂迎风翻动,远望如鸿鹄双飞。马蹄声哒哒地踏破寂静的夜色,他们头上星河横过半空,地上道路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地平线上一脉起伏的沉黑,不知是远山还是沉睡的城池。
一时他们来到一处岔路口,如意勒马停下,回头对宁远舟道:“行了,就到这吧,按朱衣卫的习惯,动手之处附近方圆三里都会提前布防,我要从小道悄悄绕过去。”
宁远舟却道:“我再送你一段。”
“不用了。”
宁远舟坚持:“就一小段。”
如意突然会过意来:“你不会是想跟我一起去清风观吧?”
“我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宁远舟道,“只是也想摸摸朱衣卫的底细,毕竟以后在安国都是要朝相的。”
如意静静地看着他。
宁远舟见瞒不过他,只好无奈承认:“好吧,我就是担心你。”
如意有些不满,挑眉道:“我的内力已经恢复到七八成了,一个丹衣使而已,你觉得我赢不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赢,但我怕你一动手,就又会象以前在天星峡那样不顾性命。”宁远舟面带担忧,见如意不肯退让,便柔声商议道,“要不这样好吧,我不露面,就在一边看着。”
如意依旧不肯:“我习惯了独来独往,动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反而会不方便。”
“你就当为我破一回例。”
如意有些不耐烦:“好啦,别婆婆妈妈的。我可不想以后孩子像你这样。”
“我就是为了孩子才想陪你去,你每受伤一回,元气就会弱一分,你不希望他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吧?”
他言辞恳切,如意无奈,保证道:“我会尽量小心,争取不受伤,这总行了吧?”她怕宁远舟还要纠缠,赶紧伸手去推他,催促道,“行啦,赶紧去涂山镇吧。你刚才不是还说那些药在安国都不好买,所以才特意要去禇国的吗?你要是陪我去了清风观,谁去买药?我可不想万一这回真出了事,回去连根吊命的人参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