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驿馆。”杨盈一把拨开他,见他还要上前,眼神一寒,“怎么,你还敢阻止孤不成?”
内侍被她气势慑住,竟愣在了当场,连忙差人回头去搬救兵。
杨盈头也不回,任凭身后一众内监追赶规劝,只自顾自地继续前行。
待她再次走到城门楼前时,安国鸿胪寺少卿终于匆匆赶到,绕到他面前抱拳行礼,阻拦道:“殿下请留步。”
杨盈站定,抬眼上下打量着他,讥讽地一笑:“整整一天,大人终于肯出现了?”
少卿自知理亏,面色尴尬至极:“下官今日忙着向礼部汇报来路诸事,不意有些耽搁,尚请殿下见谅。”又为难地看向杨盈,道,“但殿下擅出宫中……”
杨盈一挑眉,冷笑道:“擅出?贵国国主既政事繁忙,孤现在离开,明日再来,有何不对?难道贵国待客之道是主人不在,客人连离开都不许了?难道贵国国主不单是有意为难孤,还准备了一道鸿门宴?”
少卿张口结舌间,一句也不能作答。
杨盈便也不再理会他,径直绕过他,穿过城门楼下门洞,向门外走去。少卿连忙追赶上去。
早已等候的使团众人见杨盈走出,立刻迎上前去。
外门侍卫却也提前得到命令,横枪一架,便拦住了杨盈的去路。
杨盈怒道:“让开!”
侍卫们却纹丝不动。
宁远舟一使眼色,元禄、钱昭、于十三立刻会意,四人同时出手,几粒小石子轻弹过去,正中侍卫们的腿弯。侍卫们膝下一软,纷纷跪倒在地。
杨盈道一声:“何需如此大礼?”说完,便已走出宫门,直奔宁远舟他们而去。
少卿犹自追在后面苦苦挽留:“殿下,下官已让内监加急禀报圣上,还请殿下留步……”
杨盈的手已经扶在了马鞍上,闻言回过头去。
她也不生气,目光从容含笑,故作惊诧道:“少卿这么担心,难道是担心孤这么一走就不回来了?放心,明日孤还是会再来的。”然而语气一转,便透出些义无再辱的凛然来,“只是事不过三,如果三日之内,孤还没得到贵国国主关于迎帝之事的明确回答,孤便要立刻动身归国了。呵,本来孤这闲散亲王就不想管政事,无论是孤哪位皇兄正位,孤都是铁板钉钉的的亲王。哦,少卿最好也不要觉得只要扣住孤,就能白得那十万两黄金。”她眼如寒星,缓缓道,“否则,六道堂散布在贵国国内的上百名死士,也不会闲着的。你们防得了一月半载,还能防得了三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