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匆匆摇头。
迦陵当即道:“那我们马上就走,就说我临时收到珠玑暴亡的消息后,着急出京察问了!”只要避过第一波,等邓恢把火发完了,或是处置了陈癸,她就还有一线生机——作为朱衣卫指挥使,邓恢总不能一下子就把左使和右使全处置了,这便是小人物生在朝堂的存活之道。
迦陵带上一众亲信匆匆离开朱衣卫衙门,翻身上马,穿过长街,向着城外奔去。
街边小贩匆匆避让开来,头上斗笠一掀,便露出张和如意有三四分相像的面容——正是如意乔装打扮而成。望见迦陵离去的背影,如意目光不由一闪,悄然进入了路旁小巷子里。
不多时如意便从朱衣卫官衙前的路口里出来,径直向着衙门口走去。
有巡视归来的朱衣卫回到衙门,正在向门前守卫出示腰牌,如意突然走上前去,乔装过的细长眉眼一扫,便尖着嗓子冷冰冰地说道:“只看腰牌,哪个分堂、进去见谁也都不问不查,朱衣卫就是这么办事的?”
守卫见她一副小贩打扮,却又一把内监的嗓音,一时错愕,却随即便醒悟过来,忙上前讨好道:“公公误会了,刚才那些人都隶属总堂,进出只需要腰牌即可,分堂和外人进朱衣卫,都是要查问的。不信,您过来一看就知。”向对面的守卫打了个眼色,“你在这看着。”便殷勤地亲自引着如意走进了朱衣卫大门,将出入登记册捧给她看。
如意装模作样地查验着手中册子,眉头稍展:“这还差不多。”守卫这才轻吁一口气。
如意又一亮手中的玉佩,道:“殿前卫齐公公属下,奉命暗察。”
守卫不由再次紧张起来。腰背一挺,肃然道:“是!”
“给咱家搞一套朱衣卫衣裳过来,咱家还得看看里头。”
——殿前卫和羽林军、飞骑营同为安帝亲信禁军,这三营出身最得安帝信赖,常被委以重任。朱衣卫指挥使邓恢便是从飞骑营中调来。三营中尤以殿前卫最为开罪不得,只因殿前卫里内官最多,常奉命暗中检查各部,最容易上达天听,也最会在安帝面前摆弄口舌。
对面的侍卫自然也明白,连忙收敛了目光,点头应下。
不多时,一身朱衣卫装束的如意从耳房里走了出来。看去面貌平淡无奇,同寻常朱衣卫并无两样。
她从守门的侍卫们面前走过,轻咳一声。两个侍卫忙挺直了腰,目不斜视。
几步之后,如意的身影便悄然汇入了院中往来的朱衣卫人流之中。
果然如如意所说,前一天才将杨盈半夜惊醒、晾在偏殿里等了一整日,第二天安帝的口风便宽厚起来,特地令鸿胪寺少卿传口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