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针对她了,云榕嘀咕道:“三哥又不喜欢她,要不是……”
“这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说的话?”什么喜不喜欢,葛夫人抬手就拍了过去,“你这丫头知不知羞?”
云榕胳膊上挨了一下子,叫了一声,赶忙躲开。
这边葛夫人在教女,那边萧时善刚出了荣安堂,原本想着等李澈来问安的时候,跟他一块回去,哪知他迟迟不来,她也只好先行离开。
走到廊下,外头早已亮起了灯笼,照得院子里亮堂堂的,萧时善耐不住好奇,走到那个竹雕鸟笼前,微仰着下巴,借着观鸟的动作,抬手在鸟笼底部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了底部留有的款识。
不好扒着头往笼子底下看,她便用指尖摩挲,摸出詹成二字的时候,萧时善呆了呆,随即惊讶不已,这下真想把鸟笼子翻过来看个清楚了。她闲来无事也曾看过几本闲书,这会儿摸出詹成二字,一下想到书中所载的一位前朝竹刻大师,从他手里做出的竹雕鸟笼皆是传世之作,市面上已经见不到他的作品,真要是詹成制的鸟笼,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萧时善心口扑通扑通地跳了几下,她顶着个侯府三房嫡女的身份,名头听起来不错,可家里头的日子只能算强撑体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那本经里写满了拮据,因着从前是要什么没什么,后来手头宽裕了她便加倍地补给自己。
在这个过程里,她也意识到自己添了点微不足道的小毛病,那就是她无法拒绝贵的东西,毕竟从小到大真没见过多少好东西,猛然见到这个价值连城的竹雕鸟笼,不可避免地心跳加速。
往前走近两步,扭过身去,借着灯光从鸟笼底部往上瞅,果不其然看到了詹成制的款识。
萧时善的眼眸瞬间亮得不像话,一双纤纤素手托着竹雕鸟笼,垂下的软纱随着夜风飘动,露出戴着一对碧玉镯子的凝脂皓腕。
这时身边丫头忽然出声唤了声公子。
萧时善下意识抬头,跟李澈投来的视线碰到了一处,他站在石阶下,端的是质如美玉,俊雅如松,不知是不是心情还未平复,瞧见他的时候,她的心口也跟着怦怦跳了几下。
诚然,李澈在她眼中同样很贵,但这鸟笼子她还能摸摸,而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扒着鸟笼子看的举动被他瞧去,萧时善把手收回,拢下衣袖,遮住一双雪白的手腕,而后装作没事人似的迎过去,“夫君,那个鸟笼是詹成制的。”
李澈扬了扬眉,没有说什么,但那神情明显就是在问所以呢?
萧时善嫉妒地咬了咬唇,老天爷啊,他居然能忍心看着鸟屎落在詹成制的竹雕鸟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