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善突然出声,把陈氏和萧淑晴吓了一跳,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姑娘怎么不在前头听戏?”陈氏勉强地笑道,人吓人,吓死人,方才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着实是让她冒了身冷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萧时善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们一眼,这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她想了一下,说道:“我来找太太说说话。”
陈氏让萧淑晴先回去,她看向萧时善道:“姑娘要说什么?”
萧时善开门见山道:“这些年一直是太太帮我打理嫁妆,应该还记得在京郊明水县的那处庄子吧。那处庄子附近本来有百亩良田,经过太太多年的辛勤打理,到我手里的时候便成二十亩了,少了这么多田产,我总要来问一下。”
陈氏皱起眉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责怪我经营不善吗?”
萧时善笑了一下,“只怕是太太精明过头了,上好的良田一亩价格在十两左右,京郊的田地向来比别处要贵许多,有时能涨到一亩二十多两,可太太留的账本上是怎么写的,竟然以一二两的价格贱卖出去,这种赔本生意真是把我搞糊涂了。”
陈氏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这贱丫头不好糊弄,竟然能看得懂账本,谁教她看得账本,还是说她请了精通庶务的掌柜。
“太太怎么不说话?”萧时善折下一朵垂丝海棠在手里把玩。
陈氏叹气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几年正赶上干旱,地里收成不好,能买上一二两就很高了。”
萧时善冷笑道:“太太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账本上记着买卖田地的时间是在天承五年,前后几年都是风调雨顺,哪来的干旱,太太可不要欺负我年纪小。”到她跟前卖惨来了。
陈氏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堵得说不出话,谋夺继女嫁妆这种事可不好听,这事她是咬死不能认的。
她认不认无所谓,只要把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就成,萧时善缓和了语气,万事好商量地道:“太太在明水县也有个田庄吧,每年庄头都来给太太送年礼,年年大丰收,满满当当的两三车,教人好生羡慕,我的嫁妆里正好缺了这么个能生财的庄子呢。”
“你什么意思?”陈氏听她提起那处庄子就慌乱了一瞬,后头越听越不对劲儿,她竟然是在跟她要庄子。
萧时善微叹道:“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当初往自己碗里扒拉的时候,扒拉得那么欢,往外拿点就是割肉放血了?
这些年他们可没少从她的那份嫁妆里头往外掏银子,单凭她爹那点微薄俸禄哪里养得起房里的妻妾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