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画了些什么?”李澈问道。
萧时善瞅着他,心道他不是都看见了么,这会儿还来问她。
李澈回视道:“你收得太快。”
萧时善抿唇一笑,这就是说他还没有看全喽。
她一向觉得他对她的东西看不上眼,她布置的屋子,在他看来是花里胡哨,在帐子上挂点小玩意儿,他也让她收拾了,真是稀奇啊,他也有对她的东西感兴趣的时候。
“我只绘制了五六样,其他的还没画。”萧时善想了一下,便将压在手边的样纸拿给了他。
要是李澈一眼看到底,萧时善就不会将样纸拿给他瞧了,她恼恨他的一点就是他总会在不经意间将人衬得浅薄无知,这几张样纸虽是她闲来无事绘制的,但也用了几分心思,要是被他一眼看穿,岂不是显得她这份心思太过浅显。
然而他这会儿开口询问,萧时善反而大方了起来,她不解风情地给他塞了满怀样纸,也不管旁人是不是真想和她探讨这些。
李澈拿着样纸一张一张地翻看,也就五六张纸,他却看得格外仔细,这让萧时善有种被他品评的紧张感,她也探过头去,跟他一块去看样纸。
坐得近了,萧时善耸了耸鼻子,一直觉得他用的澡豆好闻,他这会儿虽然还没去净房沐浴,身上犹带清爽气息,“夫君用的什么澡豆?”还是说用了别的熏衣香料。
他略微侧头,看向她卷翘的眼睫和秀气的鼻尖,“什么?”
萧时善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问出这句话来,总不能说他身上怪好闻的吧,她觉得他投过来的目光过于专注,看得人心慌,便转过身去,拎起茶壶给他倒水。
李澈摁下她的手,“别倒了。”
“你不喝了?”肌肤相触的温度令她心头忽跳,萧时善看了眼李澈覆在她手上的手,他轻轻地搭在上头,把她的手裹到了掌心,因他此刻的姿势,她整个人都像被他环在了怀里。
李澈嗯了一声,放下了样纸,“太晚了。”
萧时善收回手,确实到了该休息的时辰,但她这会儿还不困,说来也是这壶酽酽的普洱茶的功效,特别提神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