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就是想看她出丑,又没有这个道理,萧时善琢磨不通,好像他很想让她给他赢回那块金牌子似的,但干嘛非要她上啊。她心里那股矫情劲儿上来,就不想让下面那些看戏的人得意,只觉得她又不是舞姬,何必要做这等娱人之事,输了才正常,赢了反倒不应该。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倾向,就会为自己言行找无数种理由,好让它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不够分量,至少不足以让萧时善舍下脸面去争,若是金牌子是为自己赢的,或许就另当别论了。
赢和输的感觉可是天差地别,杨娘子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过来,对萧时善笑道:“妹妹的舞姿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这就叫我花开后百花杀吧。”
杨娘子笑着看她,到底是年轻啊,哪里懂男人的心思,想凭着一己之力驱魔斩妖,简直是异想天开,驱得了眼前的魔,驱得了人心里的魔么。
不过她这身段可够漂亮的,杨娘子瞬间想到自己那群舞姬里缺什么了,恰恰就缺了这么条懵懂妩媚的灵蛇,让那些身裹红纱的美人簇拥过去,扯去她身上的黑袍,诱着这条初生的灵蛇沉入欲海,该是怎样血脉偾张的场景。
杨娘子看着萧时善的目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跳得那是什么啊,清清冷冷的,专门泼冷水来了,白白浪费了这副动人身躯,还不如来跟她们跳灵蛇舞。
但杨娘子也算是识人无数,瞧着萧时善的仪态,就知道是高门大户里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显然不会跟她们跳灵蛇舞。
虽然有点可惜,但杨娘子对男人的兴趣,可比女人大得多,她媚眼如丝地瞅了眼李澈,“不知郎君想要何时赴约?”
看到杨娘子手里的花枝抚上李澈的衣袖,萧时善顿时就不舒坦了,他私下里如何,她也管不着,但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如此暧昧,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萧时善瞧了瞧李澈,见他连避嫌的意思都没有,她眼不见为净地撇开头去,心想她果然是输对了,他分明是盼着她输呢。
李澈看了眼萧时善,拍拍她的肩道:“我送你回去。”
萧时善骤然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让她走,在众人地注目下,她挺直腰板站了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在往什么地方走,跟着他东拐西拐地走进了之前换衣服的那间屋子。
萧时善抱起自己的衣服,往屏风后头走去。
李澈拉住她的胳膊,把她脸上的木质面具推了上去,“你在气什么,不是你帮我选的么?”
萧时善垂眸道:“没气什么,是我技不如人才会输了比试,哪敢替夫君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