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手边的书架上拿了几本书籍看了看,微微一怔,动作不由得放轻了许多,其他的书籍她或许没听过,但手里这本西窗杂记她是知道的,这是外头淘换不到的珍本,外面的书坊根本没有买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醒了。”李澈走了过来。
萧时善合起书本,把书塞了回去,扭头瞧了他一眼,“这里的书真多,夫君都看过吗?”
李澈停在她身边,提醒道:“位置摆错了。”
萧时善是随手拿起来瞧的,哪里记得什么顺序,而且这么多书他也未必记得摆放顺序,她便把手里的书整理了一下放回了书架,转头去瞧他,仿佛在说这下可以了吧。
李澈从书架里拿出那几本书,排好次序,放回了本来的位置,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当我在唬你?”
萧时善问道:“这里这么多书,夫君都能记得住?”
“熟悉之后自然就记住了。”
书房的最西面空着一块位置,靠墙的一侧设有书案圈椅,日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萧时善想起他提过的方氏墨谱,便跟在了他的身后,见李澈从书架上拿书,她就在后头伸手接着,给他当了会儿丫头,这才轻声道:“之前听夫君说这里有方氏墨谱,能否让我一观?”
话音落下,他就往她手上搭了本书,萧时善一瞧可不就是她要的方氏墨谱么,她抱着一摞书本,高兴地弯了弯唇,走到西头的书案前,把书搁到了上头,迫不及待地翻开墨谱,上面绘制的墨型图样着实让人大开眼界,一小块墨锭竟也是大有学问。
她捞过一个竹凳坐下,只觉得大有可为,既然有墨谱的存在,那就说明人们在墨锭的款式图样上是有需求的,有需求就有市场,真要做得好了,不说能赚多少银子,至少她那家纸墨铺子是可以盈利的。
萧时善拿着笔兴致勃勃地绘制墨图,在有利可图的事情上总能让她干劲十足,翻完手头这本方氏墨谱,发现下头那本书也是一本墨谱,再往下翻翻,不仅有墨谱还有制墨造纸的这类书,她愣了一下,这一摞子书籍都是李澈随手递给她的,还以为是他要看,原来是给她找的。
只有一本书的时候或许会迫切地翻看,书多到看不完了自然就不急了,萧时善抬头看了看,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不由得挠了挠脸颊,她果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把书案上的纸墨收拾了一下,萧时善走出书房,在廊下找到了李澈,他正在削着一把长长的木叉,她走过去出声问道:“夫君是在做什么?”
李澈拿着匕首一下下地削着手里的木叉,淡声道:“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