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善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不中用,她该指着他的鼻子控诉他的恶行,而不是趴在他怀里哭得起不开身,真想扇自己两巴掌清醒清醒。
她的巴掌没扇下来,他抬着她的下颌,低头来亲吻她,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她融化,这使得她愈发手软脚软,抵在他胸膛的双手也慢慢卸下力度。
温热柔软的唇瓣相贴,被泪水打湿的眼睫在微微颤动,她试图挣脱出来,却又贪恋他的怀抱,恨不得自己就此无知无觉,闭上眼睛认了就是,他已经如此迁就她,还要怎么样。
但只要这样想想,她就浑身战栗,仿佛站在了悬崖边上,一阵风吹来就能让她狠狠地摔下去。
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把那点柔弱劲儿冲散不少,萧时善撇开头,吸了吸鼻子,拿眼瞅了他一下。
李澈何等灵醒机敏,看到她此刻的眼神,就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捏着她肩头的手,控制不住地加大了几分力道。
萧时善被他捏得有点疼 ,咬着牙没吭声,因为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可这也怪不着她。
他松开了手,本就不是多么平易近人,此刻那双沉静湛然的眼眸更是清冽如冰。
她掏出手帕拭了拭泪,揉了下哭得酸胀的眼睛,“明日,我去找太太辞行。”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甩下一句,“随你。”
次日一早,萧时善先去荣安堂给老太太请过安,之后跟着季夫人去了呈芳堂。
季夫人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不好使了,这丫头说什么,和离?谁跟谁和离了?
见季夫人如此淡然,萧时善便把心放了放,此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本来这桩亲事就谈不上般配,如今她空出位置,自然有德才兼备的补上,到时只会皆大欢喜。
老太太那边,她没有声张,只觉得这种事情留给李澈去说比较好,她自己反倒不好去说。
萧时善柔声道:“今日过来,是要跟太太辞行的。”
这么急,季夫人回过神来,开口问道:“是他跟你提的?”
闻言,萧时善略有犹豫,但也没犹豫多久,旋即点了点头,他既然不在,她说得也毫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