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并没有因为梓悦的解释而缓和脸色,相反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千羽冷笑着开口:“酒后的事情不作数?原来如此,难怪大人酒后会那样。”
梓悦感觉自己的脸,在此刻变作了龟裂的泥墙,被千羽轻轻一推,边化作泥块落了一地。
梓悦大人还有脸吗?怕是在千羽眼里是没有了。
梓悦:“我不是这个意思。”
千羽看都未看梓悦一眼,极为敷衍的点了一下头,随后身子往被窝里一趟,道:“大人去忙吧,去见镜洹城主也好,去找万柳公子促膝长谈也罢,总之,与千羽无关。”
听到这话的梓悦此时如果还能心安理得的走出房门,那就真的是没有心了,所以,此时的她自然是坐床边,压着千羽的被子一动不动。
千羽知道她还在,但是也没有要再轰她走的意思,梓悦再此静默许久,才又开口:“你是想要大人负责,还是想对大人负责?”其实,静默的那一会,梓悦的脑海里响起了梓白说的话,既然千羽的心思她知道了,那她又何故逃避呢,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就……试试,如果不行,也好叫他早点死心,无论如何都比这样吊着他要好。
梓悦的语气,带着丝丝宠溺,掺着一点点商量,似乎在哄孩子。
假寐的千羽兀的倏地睁开,立马坐起,呆愣的看着她,与梓悦对视片刻之后,千羽又忽然自嘲的笑了下:“大人莫要说玩笑话,大人未对千羽做什么,千羽怎么会叫大人负责,还有,大人若是觉得千羽酒后所做之事无伤大雅,那便忘了吧。”
梓悦差点气笑了,这小子脾气怎么这么倔呢,怎么哄都哄不好。梓悦从腰间拿出一个铜板,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指着这个铜板道:“这样,抛铜板决定,正的就是随我,反的就是随你。”
千羽问:“随我是如何,随你又是如何?”
梓悦道:“随你便将此事忘了,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
千羽黑卷的眼睫上翘,黑色是瞳孔里映着梓悦的身影,薄唇微张,道:“那随你呢?”
梓悦展颜一笑:“随我的话……自然是负责。”
说完就想抛手中的铜板,千羽却忽然伸手覆在了梓悦的掌心,深怕铜板飞的太过随意,在他没做好准备之时就贸然给了他答案。
千羽胸膛缓慢却又剧烈起伏,有句话似乎堵在喉间想要一吐为快,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