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时没拿稳。”陆修容抬起头,十分无辜。“我便先去换身衣服。”
陆锦玉扫过她身上的水印,轻蔑一笑,扭头离开。
由秋云扶着,陆修容也离场,不想苏时鹤蹙蹙眉,也跟上她。
察觉身后的人往前跨了一步,李畅掸掸袖子站起来,“我去拦他。”
“姑娘。”走出了设宴的地方,秋云打量她的神色小声道,“您是觉得那杯酒可能有问题吗?”
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陆修容轻点了点头。“秋云,你先去把我的衣服都拿过来。”
“是。”
望着她走远了,陆修容吐出一口浊气,不觉放慢脚步。没了不愿意应奉的场合,心情也松快了一些。
即将经过一座假山,陆修容低头,摸摸腰上挂着的玉蝉。
不想忽得从假山后窜出一个人,拽住她的袖子就往那边拖。
想起话本上的故事,与陆锦玉方才那杯酒,陆修容吓得连声叫,一手捏紧玉蝉,另一只手就向后捶打。
“榕榕,是我。”
似是被打到了,他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
所有挣扎的动作都停下,陆修容急切转身,忽然呆愣原地。
男子蒙着半张脸,露出那双星辰般的眼眸,笑意柔和,眼尾晕出一片绯红。“吓到你了?”
陆修容却被唤起心底最深处珍藏的记忆。
少年人翻过墙,跳下郁郁葱葱的榕树,惊讶的看着举着刀的年幼的她,遮住一半脸,双眼明亮。
“榕榕。”周淳润以为是她没有认出自己,忙拉下面巾,“是我。”
心脏还因为方才的惊吓而怦怦跳动,陆修容按按心口,暗自歉疚怎能把他与苏时鹤想在一起。
生理的反应容不得她控制,假山后狭小的空间里,他们贴的极近,周淳润还弯着腰直视她,昏暗的天光里,陆修容无声无息的蓄了泪,嗓音轻哑,“你再叫我一声。”
身体似被击中般僵了一下,周淳润眼中笑意越深,“榕榕。”
情不自禁侧耳更靠近他,陆修容一只手小心翼翼去捉他的衣袖,“再,再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