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时鹤匆匆赶到前厅的时候,李畅已经带着人禁军进来翻找着什么,被惊动的李嫣正有些不悦的同他对峙。
陆锦玉也来了,扶着李嫣的手忐忑不安。
李畅笑意不减,安抚道:“姑母别急,我此番来,是奉了父皇的命来保姑母的平安。昨日在东宫,竟翻出来人偶,巫蛊之术从来是我朝所禁,可见这是京城中闯入了不知来历的贼人。”
“我便立马上报父皇,父皇震怒之下,要我带禁军搜查京城之中所有皇亲府邸,谨防有小人对皇室的不轨之心。”
说得十分同仇敌忾,苏时鹤走上前,冷声道:“多谢陛下与太子殿下关照,可庆王府自有可用之人,可自行搜查。”
笑眯眯的望他,李畅拢着手,“说的也是,阿时手下能动的军队,比禁军的数量还多。”
观他神态,像及了只是玩笑戏语。
可这种话,分明更像是明晃晃的敲打与试探,苏时鹤不得不低下语调,“臣能调动的,全然是陛下的军队,更何况都在千里之外的驻防之地,臣不敢有此心。”
“瞧瞧,你我血亲兄弟,怎还当真了。”李畅仍旧笑得人畜无害,眨眨眼亲自将他扶起来,“姑母与阿时不用多想,我真只是为你们安危而来。”
李嫣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她招手让苏时鹤站过去,才道:“派禁军搜查庆王府,无论什么理由都是莫大的羞辱,我自会去找皇兄讨个说法。”
“好说。”李畅一口应下,笑呵呵冲一旁的太监勾勾手指,“把我的车驾留给姑母,只要她想用,就带姑母入宫。”
姿态恭敬,却处处是不当回事的戏谑,李嫣气得手抖,却仍无能为力。她心里清楚,皇兄对太子的态度如何,只要他做的不过火,皇兄就一定会纵容他。
“放肆!”气到最后,也只能吐出这么两个字。
李畅笑了一声,“本宫自成年之后,便是父皇也鲜少用这个词来训斥我,可见姑母诚然被气极。既如此,改日本宫必登门致歉,至于眼下,姑母先下去休息吧。”
随着话音落下,公公就上前半是规劝半是强硬的带着人下去了。
只留下苏时鹤与陆锦玉还在。
目光淡淡扫过他们,李畅心中想,怎么还不见陆修容。
“太子殿下如此做,不怕伤了将士们的心?”苏时鹤望他,兀得开口。纵然他心知肚明,和天家谈公道不过是笑话,可仍压不下怒意。
李畅却像是被激起了丝丝缕缕的怒气,他眼神寒冷,嘴角笑意浅浅,“四年前,李大将军举家被屠,叫屈的将士们也被杀了个干净,那时候怎不见将士们凉了心,不被我朝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