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鹤威风凛凛的朗声道:“眼前便是反贼李珏,给本王拿下他!”
“拿下便拿下,那般大声做甚。”周淳润笑起,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抬脚无视一众伸向他的刀戟,缓步走向苏时鹤。
“榕榕刚累极睡着,吵醒她可不好。”
咬紧了牙关,苏时鹤才掐着掌心稳住身形,他看的清清楚楚,周淳润的脖子上有那般暧昧的红痕。
看穿他神思慌乱,周淳润冷笑一声。
这便受不了了,那早些年他遭受的一切,可比这种程度剜心多了。
“逆贼,你能张狂几天!”苏时鹤仿佛才找回声音,叱道。随后气势汹汹一挥手,禁卫就押住了他,见他被束缚手脚强弯下腰,苏时鹤才舒畅许多。
又扫向门窗紧闭的屋子,苏时鹤强压一时的冲动,带禁卫回皇宫。
层层叠叠的窗幔中,陆修容双目紧闭,一滴泪从眼眶滑落。
存了故意折辱他的心思,苏时鹤故意带着禁卫军绕了远路,从人声鼎沸的街上走过。
路过的百姓们都小心的看着这边,手指着其中押送的人指指点点。
勾唇,苏时鹤越发催慢马步,朝后瞥去。
却没有他预想中的狼狈闪躲神色。
周淳润身带镣铐,但面容平静,如同闲散信步。注意到他的目光,望过来的眼底甚至有冷笑。
猝然收回视线,苏时鹤将马鞭用力捏紧,反加快了禁军的速度。
不需多久,他们就到了皇宫。
崇和殿中,皇帝面前站着一众臣子。
“陛下,本该重刑处死的反臣之子竟然还苟活于世,实乃对我朝律法与天子的蔑视啊!”
“陛下,从陆丞相供词来看,当年李氏一案恐有疑情,还需再查。”
如此言论,已来来回回吵了数次,皇帝不耐的捏了捏眉心,瞧向站在最前面不发一言的人,“太子,你如何看?”
“回父皇。”李畅上前,冲着皇帝深深一拜,“陆志隽的供词,并不足以成证据说明李氏无辜。但李氏余孽尚有存活,却是不争事实。”
言语落下,臣子们面面相觑,忍不住嘀咕。
“庆王殿下到——”
正在此时,殿外的太监用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