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容却低下眼,掩住眼底思绪。
果真,这是夫君的孩子,至少在府上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那不就与他跟自己说的话相悖了?
不着痕迹的往后看了一眼,陆修容突然停下脚步,“秋云,我想喝点汤再休息,你先去后厨说一声。”
“是。”
等秋云身躯走远了,陆修容才转向身后的树干。
夜晚树枝横斜的影子落在地上,还略有些吓人。
下定了决心,陆修容转身快步朝前厅而去,为陆锦玉请来却没有用的上的大夫,就在那里喝茶。
“王妃,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前厅之中,苏时鹤的小厮正在忙活,一瞧见她便诧异的问。
面色如常,陆修容对他笑笑,“我身子不太舒服,想请哪位空闲的大夫看上一看。”
小厮忙将她引到其中一位中年男人前,附耳小声道:“此位陈大夫最善妇人之症。”
点点头,陆修容冲陈大夫客气见礼,随他一块去了避人的角落,刚将手腕搭过去。
扭头一看,那小厮还殷切的站在旁边。
“我的病症如何,就不好让你也知道了吧?”
见王妃脸色隐有不悦,小厮只犹豫了一下,就安静的退开。
陆修容才安下心,盯住陈大夫为她诊脉时的面孔,见他眉毛时舒时展,小声问;“如何?”
良久,陈大夫放下手指,“夫人想问的病症是什么?”
“我忘记了许多事,据说是因为之前生了一场大病。”陆修容放下袖子。
陈大夫一哂,“夫人身体安健,没有之前生病的迹象。”
“那为何我会记不得之前的事?”陆修容拧紧眉心追问。
“夫人,您这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毒。”陈大夫想了想,补充解释,“或者也可以说是药。有神志混沌之人,常常暴躁伤人,就有医者造出了这种药。”
“起初这药,是为了让那些疯魔之人冷静下来。但后来就发现,一旦使用过量,就会让人前尘尽忘,反应迟缓。”
陈大夫犹疑的看向她,“夫人,大约是被人骗了。”
脸色苍白,陆修容捏紧手帕,心旌摇曳。“可有法子治?”
不等陈大夫回答,忽传来一道呼唤。
“容容?”
陆修容飞快的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陈大夫的手里,
苏时鹤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一手牵过她远离了些陈大夫,戒备的目光扫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