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了解她,这些年来的相处,两人更是几乎一呼一吸都彼此熟悉。
陆修容没想瞒他,“我刚才看到一个道长,模样,很像苏时鹤。”
颇为久远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周淳润也愣了愣。
他想起一件小事,当年李畅暗自告诉过他,苏时鹤的尸体有些让他难以确认的小细节,但从大体面容上还是认出了是他。
彼时的情形,早些宣告苏时鹤的死才是最有利的。故而他也没有迟疑,盖棺定论。
搓了搓指尖,周淳润凝着她问:“那你觉的是他吗?”
陆修容沉默片刻后,忽然放松的笑起来,拉着他上马车。
“庆王苏时鹤已经早就死了,至于那道长到底是谁,谁在乎呢。”
“快些走吧,雁雁要等急了。”
马车辘辘往前,山路人来人往,白云观很快被甩在了身后。
他们的院子所在的街巷,在这些年来也有了不少的变化,若不是马夫熟悉路,恐怕只靠他们还找不到呢。
一路看过邻人的屋檐,陆修容推开自己的家门,先听到女儿的嗓音。
“康山叔,这个我来端就行。”
脚步加快了一点,陆修容笑着穿过一条廊架,“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娘!”雁雁笑着蹦跳过来,一把挽上她的胳膊。
她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再过上不久都该行及笄礼,动作却还是和孩童时期一样。陆修容由她拉着坐下,面前就摆上一个硕大的寿桃。
“这可是我学着做的,厉害吧。”雁雁扬着眉毛,炫耀似的说。
她眉目和周淳润长得像,神态却比他恣意许多,陆修容看着她忍不住的笑开。“厉害。”
“好了,都落座吧。”周淳润先拉开夸耀的女儿,冲康山他们也点点头。
随后就忙着先和自家夫人说小话,“我每次瞧她,总觉得当年榕榕或许也是这般天真快活就好了。”
“我倒是觉得,我知晓了那个从未见过的少年将军该是何模样。”陆修容莞尔,贴在他耳边回。
两人对视一笑,倒腻得雁雁先龇牙,转而向康山撒娇去了。“叔,我爹娘是惯来顾不上我的,明日去祭拜清葵姨娘,你要多给我备些好玩的。”
引得康山笑着连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