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姜玉竹秉烛伏案三夜,身心疲困不已,今日是强打着精神面见太子,本以为太子有公差在身,不会与她商讨过久。

可太子好似忘了自己的公差,极有耐心地与她逐一商讨着折子里的内容。

姜玉竹有一搭没一搭应着,觉得洒落在身上的阳光好似一张温暖的衾被,舒服得她睁不开眼,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一下下压下来,直到她扛不住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困意,小脑袋忽地一歪...

第13章 一场误会

起初,詹灼邺对于接手司天监之事兴致泛泛。

那年他从北凉回到京城,在歌舞升平的宫宴上,他亲手割去司天监主簿的舌头,猩红热血喷迸溅在名贵的白玉瓷上。

当他抬起沾染鲜血的半张脸,看着金阶上那一张张些充满虚情假意的笑脸,终于如碎裂玉瓷般片片脱落,露出惊骇恐惧的神色。

那一刻,他笑了,封存于胸腔内十八年的恨意如流水宣泄。

他要让这些人从此活在恐惧中,他要看着他们瞳仁里溢满恐惧,在恐惧中走向灭亡。

天煞孤星的称号让世人厌弃,恐惧,避之若浼。

可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他只要仇人的鲜血,去祭奠五万北凉军的冤魂。

区区一个司天监,不过他展开这场复仇之宴的帷幕,大皇子若想重启司天监,便由他去罢。

可那日在议政堂里,少年贸然站出来,宛若一株坚韧不拔的翠竹,亭亭玉立,眸光闪烁,问他想不想将司天监收为己用。

些许是少年侃侃而谈的模样光芒四射,又或许是他闪烁的眸光璀璨明亮,即便猜中少年的小心思,詹灼邺还是将差事交予了他。

小少傅倒是勤勉,朝乾夕惕,不到五日就完成差事。

詹灼邺垂眸看着字迹工整的文书,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少年在烛光下笔辍不耕的专注模样。

他合上折子,语气淡淡:“少傅夜以继昼撰写折子,今日不妨早些回去...”

话未说完,肩侧忽而感到一沉,一颗小脑袋顺着他的肩头缓缓滑落。

詹灼邺抬手接住扑进他怀中的小少傅,手臂环在少年肩头,垂眸看向怀中呼呼大睡的人。

窗外日头正好,阳光透过树桠倾泻入窗,在少年细嫩如脂的脸上投下斑驳日光。

怀中之人睡得极沉,双眸紧闭,呼吸绵长,浓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暖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