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激动而昏迷的人,往往会呈现出面发白,唇发紫,盗汗抽搐等症状。
可今日昏迷在落红怀里的五皇子,可是面色红润的很。
姬梓昭对五皇子的不曾离开并不惊讶,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五皇子做这么一出戏,为的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留在姬家的理由罢了。
所以如今看着匆匆进门的娘亲,姬梓昭则是淡定的很,“五皇子不过是因为昏迷暂时留宿在了客院里,本就是光明正大,娘亲又有何担忧?”
林婉云重重地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保不准以讹传讹啊。”
姬梓昭起身扶着娘亲的手臂,淡淡而笑,“是白的就黑不了,皇城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断不会以讹传讹,这段时间娘亲操劳许久,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总是要把你祖父和父亲以及叔父们送走,我才是能够安心的。”林婉云抬手轻轻抚摸着女儿那微干的长发,眉宇间揉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哀愁。
姬家是逃过一劫,可院子里的灵棚却仍旧门庭冷落。
红白之事乃禹临百姓最为重视的两件大事,白事更是讲究后继有人,香火旺盛,可如今给姬家男儿上香火的人寥寥无几。
后日便是姬家男儿出丧入祖坟之日,姬家却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她如何对得起姬家男儿,以后等她下去之后,又哪里有脸面去面对自家的夫君。
“娘亲的手怎得如此凉?”姬梓昭说着,握住娘亲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面颊旁蹭了蹭,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娘亲。
姬梓昭从小到大便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更是从不曾露出这般撒娇讨巧的模样。
如今看着女儿破天荒的模样,林婉云的心一下子就是被捂暖和了,“你啊,小时候如同个大人似的,如今长大了反倒是活回去了。”
姬梓昭见娘亲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也是跟着笑了。
林婉云知道这段时间为了姬家的事情,女儿也是累坏了,不想再是让女儿为了出丧的事情费心,又是略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
只是林婉云不说,不代表姬梓昭就真的不知道。
姬梓昭并不相信人死后的种种,但为了让娘亲安心,为了让姬家男儿们堂堂正正的入土为安,她却不得不插手。
将屋子里的莹香和檀月打发了出去,姬梓昭将墨痕叫到面前,“将五皇子留宿在姬家的消息传出去,越快越好。”
墨痕领命离去。
姬梓昭则是将白天陈刚送来的账本拿了出来,坐在书案后仔细地看着。
戌时,皇城内的各大商铺早已关门,街边的小商贩却仍旧还炊烟袅袅,有不少喝完了酒的百姓们,正是三三两两地围绕在各个小摊边,吃着热乎乎的馄饨,喝着暖胃的醒酒汤。
也不知是谁传出口的,五皇子去姬家祭拜姬家英灵,情绪激动昏迷不醒,姬家心善不顾男女有别让五皇子留宿在姬家的消息,很快,坐在小摊位前的百姓们便是就都知道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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