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对禹临是恨的,但是他们真的没想要杀人见血。
如今看着姬梓昭那被鲜血染红了的半边面颊,都是渐渐停了手中的动作。
一时间,人满为患的街道寂静的鸦雀无声。
穆时帧一心想要激怒谢璟麒,自是趁机又道,“还真是没想到,一向喊打喊杀的禹临七皇子,也不过只是一个躲在女人身后,任凭女人在前面帮其遮风挡雨的无能之辈,我倒是很好奇,禹临究竟只有七皇子如此,还是所有的皇子都是这般?”
谢璟麒面色铁青,手背青筋暴起。
看着幸灾乐祸,一脸挑拨离间的穆时帧,他只恨不能把人打死解恨。
只是还没等谢璟麒动手,姬梓昭便是上前几步,再次将谢璟麒挡在了身后。
也正是如此,姬梓昭才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谢璟麒此刻那发抖的全身。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清瘦身影,谢璟麒被怒火蒸腾浑浊的眼睛,才是慢慢的有了些许清醒的明朗。
姬梓昭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这才是抬头看向穆时帧,“七殿下脾气是不好,但却从不曾对禹临的百姓有过任何亏欠,七殿下是纨绔,可他却从不做欺男霸女之事,如今又何德何能轮得到突厥小将军在这里指手画脚。”
姬梓昭今天站在这里,说的便只有谢璟麒一人。
至于其他的皇子,她自是不会浪费口舌跟穆时帧理论。
禹临的皇子再不济,也是从小学习国之本,驭人术,岂能是一个匹夫所比?
若真的是拎出来做比较,只怕这穆时帧连那个常年装病的阴险小人都比不过,就更不要说隐藏最深的黑汤圆了。
若是今日这种事情放在那黑汤圆面前,只怕穆时帧根本没有命在这里叫嚣。
死怕是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穆时帧见姬梓昭开口,想都是不想的便道,“突厥跟禹临是国战……”
姬梓昭冷笑一声直接打断,“国战?突厥小将军还真的是爱说笑,我禹临不争不抢,怎么就引发国战了,还不是突厥贪婪想要从我禹临身上咬下皮肉,才导致了如今这洛邑民不聊生的局面,眼下我禹临愿息事宁人不计前嫌,突厥却口口声声将国战挂在嘴边,难道当真是不知廉耻二字怎么写了?”
姬家战功累累,放眼禹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正是如此,禹临百姓才都是知道姬家有位足不出户的窝囊大姑娘。
虽然此番洛邑百姓早就听闻了姬家大姑娘的壮举,可毕竟一直不曾亲眼所见。
很多百姓眼下是第一次见。
这姬家大姑娘,这被禹临百姓挂在嘴边的窝囊废,如今就坦然的站在这里,被鲜血染红的面颊挂笑意,气定神闲,八风不动,那出口的话更是如同一把把开封的刀刃,让人心头发颤。
此时,洛邑的百姓们才真正的明白,将门姬家又怎么可能生出窝囊废!
谢璟麒看着挡在面前的人,目光有一瞬间恍惚。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遮风挡雨来着,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抓住她的手,她便是弃他而去了。
这些年,四哥和母后虽待他至亲,可那种感觉却与今时今日并不相同。
谢璟麒的眼睛红了红,心口也是堵得厉害。
他终于知道,这个一直让他又惧又恨的女人在他心里是个怎样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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