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心惊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宫人,她在来之前,明明已经让他先偷偷溜出宫去了,就算皇后娘娘亦或是姬梓昭反应过来,一定也是追不上的,但她却漏算了熹贵妃。
钟皇后看着文惠发白的脸色,震惊的程度并不比文惠少多少。
难怪在她开口想要派人去追那捡到玉佩宫人的时候,姬梓昭会摇头阻止……
原来姬梓昭早就是算到了熹贵妃会出手?
姬梓昭确实是早就算计到了这点,毕竟文惠能够提前打探到御前的消息,熹贵妃同样也能,而当时在寝宫时,文惠只想到了利用熹贵妃洗白自己,但却忘记了,当她支撑不住时,熹贵妃一定是第一个将她踩在脚下的人。
熹贵妃此人一向是自己的利益摆在最前面,之前帮文惠,不过是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如今文惠东窗事发,熹贵妃自然是要将文惠推出来背锅的。
“不是这样的,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我,我没有做过,没有……”面对宫人的指认,文惠自然是满口的否认。
皇上脸色黑沉沉的,看着文惠静默着。
文惠又是蹭到了皇后娘娘的面前,哭喊着道,“母后明鉴啊,儿臣真的没有做过,请母后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
“宫里面的宫人的,都是从小经过严格训练和调教的,你寝宫的宫人虽与你没什么主仆情深,但也都是侍奉在宫里面的老人了,说起来本宫也很好奇,为何那些宫人都是要这般冤枉你。”钟皇后满眼同情地看着文惠,可脱口而出的话,可就没什么温度了。
前脚刚陷害了她儿子,现在却想着来求得她的庇佑?
她不是佛祖,也没有那么大度的一颗心!
“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还请母后明察,儿臣是冤枉的啊……”文惠赖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只要她死不承认,仅凭一个宫人的指认根本无法给她定罪,就算皇上再是怎么怀疑,也终究只是怀疑而已。
姬梓昭忽然“咦?”了一声。
熹贵妃,“……”
又咦什么咦?
孝昌帝看向姬梓昭,“怎么?”
姬梓昭微微垂眸道,“微臣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在微臣刚刚给那宫女拆线时,宫女一直在抗拒和闪躲着,微臣觉得奇怪,便顺势检查了一下宫女的身体,意外发现其身体的很多地方,都有非常隐蔽且细微的伤痕。”
文惠闻言浑身一颤,当即对着皇上磕头道,“儿,儿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臣与那宫人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如此虐待那宫人,还请父皇相信儿臣啊……”
文惠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来人!将邹立给朕叫来!”
“是!”
丰谷连忙往外跑,不多时,就见邹立气喘吁吁地拎着药箱子进了门。
早在来的路上,丰谷就是已经叮嘱过了,如今邹立面对盛怒的皇上也是不敢耽搁,连忙仔细查看起了那宫女身上的伤势。
片刻后,邹立跪在皇上的面前如实道,“启禀皇上,这宫人的身上确实有很多细微不易察觉的伤痕。”
孝昌帝听着这话,气的差点没撅过去。
这分明就是想要拿宫人当垫背的,打算屈打成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