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心里的一丝不安,听到这话,瞬间努力,“裴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动朕派去的人!”
裴阙没有力气站着,当然,许侍郎也不会让他站着,他跪坐在地上,眼角的泪痕还泛着泪光,笑出凄凉的声音,抬头望天,“我夫人难产,我不过是想让大夫进来,可林帆却诅咒我夫人胎死腹中。”
他慢慢低头,等视线对上高处的皇上,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道,“他不仁在先,所以我没错。”
说完,裴阙就直直地看着皇上,并没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对于裴阙投来的目光,皇上觉得这是裴阙在挑衅他,发怒道,“来人啊,把裴阙打入天牢,既然他抗旨不遵,明儿就拉菜市口斩了!”
“万万不可啊!”说话的又是成国公,噗通跪下,“裴怀瑾刚死,您又要斩裴阙,可昨儿许侍郎一行什么火药都没找的,这事一传出去,您让百姓们怎么想您?”
在年三十这种日子,浩浩荡荡派人抄家,结果啥火药都没找到,反而还逼死曾经的功臣,不管怎么说,皇上都不占理。
若是裴怀瑾没死,那皇上还能说裴怀瑾倚老卖老,可裴怀瑾死了,还撞死在宫门口,让大家都看到了。天一样大的舆论往皇上身上压下来,即使皇上不愿意听成国公的话,这会也不懂怎么回答。
这时,许侍郎开口了。
“功是功,过是过。而且收到检举,且有证据在手,本就该清查。”许侍郎义正言辞道,“成国公一直在拿百姓说事,难不成以后收到检举,皇上都视而不见吗?再说了,裴怀瑾有功不错,可眼下犯错的是裴阙。就算林帆拦人,那也是按着圣旨来办,若是裴阙真有急事,为何不与我和云大人商量,而是非要拔刀相见?”
一番话下来,许侍郎把皇上的一点心虚、愧疚,全都解决了,反而还给皇上捧了个公正严明的形象。
有了许侍郎的肯定,皇上有底气多了,也不管成国公和其他人再说什么,还是判了问斩,只不过时间推了三天,等正月初五再行刑。
对此,裴阙什么回应都没有,而是由着御前侍卫,拉着他出了大殿。
这一日,裴家的天是黑的。
安芷不懂自己睡了多久,再次睁眼时,屋子里点了许多白烛,她的每一块骨头都像被打过一样,疼得她直皱眉。
一直守在边上的春兰,瞧见主子醒了,激动道,“夫人您等等,奴婢先给您端碗温水来,您先润润嗓子再说话。”春兰手脚麻利,且屋子里就有热水,很快端来温水。
安芷确实渴了,喝了半杯温水后,有气无力地问,“孩……孩子呢?”
“孩子在外头睡觉,是位漂亮的小姐,奴婢这就让奶娘抱来给您看看。”
说着,春兰就要去喊人。
“你先等等。”安芷睡了一觉,不懂这会是什么时候,有许多问题想问,“那姑爷呢,他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