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铭笑意微凉了些,“南大夫的心思倒是缜密,让本将军刮目相看。不过,这城中事务繁杂,连本将军都不是完全明了,南大夫就不必操心了。记着我们的约定,事成则约定止,到时我送南大夫平安出城。”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差挑明了。
苏南衣也没有半分难堪,“好,但愿将军能够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霍远铭点头,扫一眼老马头,“至于老马的儿子,就当是本将军回馈南大夫的多日劳苦,算是格外的答谢吧。”
他说完一挥手,身后的军士手里捧着一些东西,上面蒙着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义父的脉案,南大夫先过过目,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再带你去看他。”
苏南衣心头微动,表面不动声色,“好。”
脉案放下,霍远铭又道:“两个时辰,可以看完吗?这东西不能看太久。”
苏南衣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厚,“行,可以,两个时辰后,将军派人来取便是。”
霍远铭点点头,带人转身走了。
老修凑上来,“这小子够嚣张得啊!”
“能和吴沉安叫板,能不嚣张吗?”苏南衣把脉案收起拿着进屋,“老修,那个邹里正交给你,尽快问出来,今天的架势看清没有?估计我们顶不了太久。”
“好,明白。”
陆思源跟着苏南衣进屋,“南衣,要不要我再去一趟督统府?”
苏南衣看看他,见他眉眼间有忧色,好像情绪没有怎么好转,便轻声道:“不用,思源,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现在有人替咱们办事,你就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等到时机成熟,咱们一起去。”
陆思源微微点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愧疚感爆棚。
好在苏南衣没有想太多,坐在桌子前看着脉案,陆思源也没有走,就不远处安静的坐着,她需要什么的时候立即递上。
苏南衣也没抬头,手边就有了纸笔和茶水。
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吴泯舟这脉案是从近一年前开始记录的,刚开始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无非就是风寒之类。
苏南衣看得很快,一边看一边思索一边记录。
看到近半年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吴泯舟的病加重了。
看着上面的日期,她手指轻轻点着,眉头紧锁。
看她一直停留在那里,陆思源问道:“怎么了?”
苏南衣说道:“看到一个日期,总觉得是发生过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陆思源凑近一看,脱口说道:“这不是李府出殡的日子吗?”
苏南衣眼睛顿时一亮,看着陆思源的眼神佩服不已,“思源,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记忆力真的太好了!”
陆思源嘴角微微勾了勾。
苏南衣低头又看着脉案,嘴里嘀咕道:“京城李家办丧事,浙州府吴泯舟的病情加重。
按说这两者之间,相隔如此遥远,应该没有什么关联才对。可为何我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陆思源轻声道:“你的感觉一向很准。南衣,跟着你的感觉去做,我帮你。”
苏南衣抬头,冲他笑了笑。
正说着,外面老修匆匆跑进来,大概是太兴奋激动,还撞倒了椅子,稀里哗啦一阵响。
他一手扶着腿,一边拼命压制住疯狂上翘的嘴角,“哈哈,你们猜怎么着?我们要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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