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范大奶奶刚回沂州的事。
要说她马上和丈夫和好,她也拉不下这个脸,好在丈夫在夫妻之间是那种没皮没脸的性子。
范大爷上赶着赔礼道歉。说好话哄着媳妇。因为挨了祖父的打,出不了门,天天在家里陪着女儿读书,抱着小女儿满院子溜达。
范大奶奶原本就是和丈夫斗气,而不是和潘姨娘争风吃醋,她又不是真心想和丈夫闹得像仇人一样。
又想着必须再生一个自己的儿子,见丈夫如此给她做脸,她也顺势给丈夫一个台阶下。
丈夫伤好了之后,夫妻俩夜夜滚床单。
他们夫妻这样,婆婆夸她贤惠,妯娌们背地里有笑话她的,闹得满城风雨还不是拉男人进她房?
范大奶奶就不是那种为了名声而活着的人,如果在乎,当初她也不会做那些事了,所以谁爱说啥说啥。
她想了以后也学娘家大嫂,尽量和人不当面斗气,要是生气回家不撕手帕,回家就拧孩子她爹。
要是和丈夫生气,就把他衣服剪破洞。
这一些福满满自然不知道,她躺在屋里歇着,没人说话,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睡醒了之后,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一看是范香兰。
范香兰见她醒了,高兴地说道:“姐姐可醒了,我娘不让我叫姐姐醒来。”
“瞧我睡得死的,一点都没听到妹妹进来。”
“我悄悄进来的,看姐姐睡得香,我就一旁守着。”
福满满下了床穿鞋,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吃晚饭了,曾祖母说吃饭的时候再叫你,也别睡时太久,到时候晚上睡不着。”
福满满笑道:“我现在啥时候都能睡着,真困呀。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范香兰哥咯咯笑道:“一年四季全是睡,姐姐啥时候不瞌睡呀?”
“我啥时候都瞌睡,我就想啥也不干,成天睡觉。不过那样也没意思,还是要做事才有意义。”
两人说着闲话,手拉手去了范老夫人屋里。
范老夫人见她们进来说道:“正准备让人叫你呢,吃了饭再睡,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少吃一顿。”
福满满说道:“太奶奶说这话和我姥爷说的一样。”
姥爷说啥都离不开吃,孩子小的时候长身体要吃,青壮年要出力更要吃,人老了为了少生病必须要吃,还得吃得好。
反正这辈子姥爷就是为了吃而活着。
这时候范老太爷和钱浩铎进来了,下人们把饭菜摆好,福满满以为会有一大帮人在这吃饭,没想到就他们几个。
饭菜摆好了之后,先让长辈入座,然后才是他们三个小的坐下。
这时候范老太爷从一个柜架上拿了一小坛酒,坐下来给范老夫人说道:“这是咱们儿子托人送回来的,说是让我尝尝新出的曲山酒。听说一出来被人抢劫一空。咱儿子有这个酒,还是找了人事先预定的。”
范老太爷说到这,突然想起一个事,他说他托的人姓福。
他看着福满满,惊讶问道:“不会是你家吧?”
福满满说道:“估计是我爹,做这个酒的是我大舅。”
不说范老太爷吃惊,范老夫人更是吃惊。她也听说过这个曲山酒,说是皇上大婚时专点的这个曲山酒,后面有人想买并没有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