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孩子。”太上皇道:“为了她的肚子,朕迁就她多少次了,纵的她无法无天。你想要皇子,多的是女人给你生!何必在乎这一个?”
“身为皇上,就该理智清醒,别被一个女人左右。失了来之不易的皇位,毁了万千百姓的民心!”
宁怀景嘲讽一笑,“我怕是一辈子都做不到皇祖父这样,自己的结发妻子,自己的孩子,说放弃就放弃,冷心绝情,这四个字,用在皇祖父身上才更合适些。”
太上皇脸色巨变,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宁怀景一脸淡漠,“皇后是朕的皇后,只要朕活着,就没人能动她!”
“云亲王是朕最忠心的臣子,是朕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朕相信他,在事情没查清楚以前,谁也不能要他命!”
其实真相如何,众人心里都有了评判。
只是那是三公主临死之前亲口所言,织锦即便找来太医和宫人,说服力也没三公主的遗言来的强。
有太上皇,宁祁安等人在,顾及悠悠众口,宁怀景无法直接释放苏恒,只能保他性命无忧,在慢慢谋划。
丢下这两句话,宁怀景不顾太上皇难看的脸色,和要杀人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拉着织锦的手走了。
身后传来太上皇暴怒的一声吼,和桌椅倒地的声音,“朕要废了他!当初就不该立他为帝!”
殿里的人,脸色齐齐变了。
宁祁安和孟远对视一眼,压下心头的喜意,上前假意劝道:“父皇慎言……”
太上皇还在发火,说出来的话百无禁忌,宁祁裕小心观察着殿中怡亲王等大臣们的反应。
令他失望的是,在场的都是些老狐狸,一个个耳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一样,一点看不出心里的想法,没一会儿之后,更是都找借口溜了。
太上皇看着这些人的背影,眼神眯起,没了先前的暴怒。他所说的话,不过是为了试探这些人的反应。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太上皇哪里这般没城府?他比谁都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可他起了废宁怀景的心思,就必须得到朝臣们的支持。偏宁怀景除了在后宫一事上,其它地方都做的无可挑剔。
克己奉公,政治清明,比他在位时做的还好。让他找不到发难的借口。苏恒一事,是一个契机,是最好的一个机会。
三公主的死因到底如何,太上皇并不如何在乎,人已经死了,他只想借机达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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