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徐远山几日前知道裴九洲被射杀,也知道这她对这孩子的疼爱,甚至裴九洲五岁时其父战死沙场,她还叫这孩子唤他亚父,说将来给他养老送终。他一无根之人,不是亲生儿子,送不送终的又有什么分别!

“淑慎,大悲伤身,我盼你好好的。”拿起一干净的巾帕,走到她跟前,细细地给她擦了脸上的泪,一如往昔在她跟前伺候。

太后却抓起他的手,有些气息不稳道:“远山,你定要出手救裴远愈!”

看着她的泪,徐远山一时有些为难,终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太后仰头望着天花的藻井,半炷香后,又扶额沉思了片刻,起身在徐远山耳边说了一句话。

太后语罢,徐远山呼吸急促,瞳孔急剧胀大,整个人呆若木鸡。

片刻,他泪流满面,“扑通”一下跪于太后脚下,双手环于她的膝上,前额贴着她的脚面:“淑慎,这些年,委屈你了!为何不早些时日告诉我!”

太后再也顾不得礼仪,跌坐于地,扑到他怀中,泪如雨下。

“这些年,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好好的京兆尹,因先帝的疑心,自宫为内侍。许多事情,我不敢多说。”

“淑慎,莫要内疚,为内侍监待在你身畔的那些年,是那样的肆意与畅快。”轻轻搂着她温声道。

又在她耳边呢喃:“求您赏奴婢今夜一晚!”

酉初(2),徐远山书房外的小院摆起了晚食。

院里的牡丹开得雍容妍丽,太后还是斜倚在他的肩上,一样的人,一样的朝霞,不一样的闲谈,不一样的心境,心更近。

“远山,九洲心中一直敬你如父,他是个聪明的,定是看出些端倪,不然断不会在去年打听裴家、打听我嫁入宫前的事情。如今他人去了,我万不得已又回宫中,叫你失望了。”

徐远山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又吃了先前的几粒药丸后,才道:“淑慎,我懂的。你若不回宫中,怎么还是那个我的睚眦必报的太后?以后你好好的,我盼着你好好的。”

太后转身面对他,温意絮絮说道:“远山,从来都是你伺候我沐浴更衣,今夜叫我伺候你一回,可好?”

徐远山眼底满溢出了笑意点点头。

入夜,湢室里,徐远山自自宫后第一次与太后彻底坦诚相待。他怡然自得嘴角上翘地躺在浴盆中,任由太后细细地洗着他的长发、身子,直至她的手触碰到那个小半个碗口大的疤痕,他脸上的肌肉才微微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