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裴远愈嘴里含着轻蔑的笑意,贴近他的脸,在他耳畔一字一字道:“‘崔逢月’三个字不配从你嘴里说出来。你的女人?!你做的黄粱美梦!元天枢,你送我的女人早被逢月移花接木,儿子是我的;逢月给你下了迷魂药,无论身心,她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我裴远愈一人。”

瞬间,元天枢脸色涨红,死死地看向裴远愈,眸底的不可置信须臾后变成恍然大悟,继而又似乎燃起了颓败的幽光,焚尽了他此生的希冀——权力与女人,徒留灰烬。

惨然不似人声的哀嚎由蓬山殿冲出,划破骊山行宫的夜空,之后又归于死寂。

屋内,元天枢胯部的血一滴一滴地砸向白玉砖的地面。

“不是想把我变成太监吗,叫你失望了,今日让你自个儿尝尝这滋味!在地府与程振元见面时,别忘了告诉他,本元帅与他不是一类人!”

话音刚落,寒刃刺穿元天枢的胸口,他睁大了双眼,斜斜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入殿收拾残局的周尹看到元天枢胯部的伤口有些瞠目结舌,难道这是大元帅在为自己报宫刑之仇?

裴远愈刚入承香殿,一小内侍仿佛看见了鬼似的,慌里慌张往里跑。

小东子赶忙呵斥:“大元帅面前,还敢跑,何事如此慌张?”小内侍跪在地上,抖若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承香殿总管内侍扑通一声跪在了裴远愈跟前,颤声道:“大元帅,奴婢们该死,皇后娘娘离开半个多时辰了,还未回宫。”

深更半夜,不在宫中,事出有妖。

不等裴远愈发作,小东子忙问:“去哪里?”

跪在地上的内侍监道:“半个时辰前,皇后娘娘在曾奉御给她诊脉后,与他一同离去,只有抚琴和弄棋姑娘跟着,娘娘不叫奴婢们跟着,如今不知道她在何处。”

曾泌已经被擢升为尚药局正五品奉御,掌管尚药局。这些日子,沈暖烟还未痊愈,由他照料崔逢月身子。

裴远愈并不着急,如今大魏宫里宫外都是他的人,崔逢月不会遇险。但阖宫的奴婢连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可不是该死么?

可承香殿内侍监这句话让裴远愈身后的小东子心惊胆战。前些日子,他瞧着皇后娘娘对曾泌似乎有些不同,一直未敢和裴远愈说。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同离去,还不让侍卫跟着,这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