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村里有几个地方不能靠近。一旦靠近,那些村民就会发生变化。

从夕如的话里推测,如果再靠近,村民恐怕会激活某种程序,即刻展开攻击。

徐临问:“能不能告诉我,哪些地方不能靠近?”

“村里的祠堂。村长家的旧宅。村子西边的旧庙。还有一个地方,据说以前曾是义庄,后来废弃不用,成了空屋。”

夕如问:“你要去这些地方?”

“我曾经把这件事告诉过别的外村人。那人有一天回来,身上很多伤,全是血。”她声音微颤,“那晚她明明在我房里,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可她已经不在了。”

“她此前出门,都会和我说一声的。”

可能并非不告而别,而是,死了,消失了。

“你不知道,他们……村里人,他们那时候的表情,真的很可怕。”

夕如满含担忧看向徐临:“你要去那些地方,我怕你也……”

徐临朝她笑了笑:“我只是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对,我就像你一样,赶紧跑回来。”

“此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夕如小声低喃,“可他,没回来。”

徐临来的时候已是晚上,拜完堂,又和新娘聊了这么久,早已月入中天。

夕如打了个哈欠,他也感觉有些疲惫,朝对方说了句“天色已晚,早点休息”,便抬脚走向房内一角的椅子上。

屋里的婚床肯定不能睡。

他虽然扮演新郎的角色,又不是真结婚——只能在椅子上将就一晚,养足一点精神。

毕竟明日等着的,是未卜的前路。

自己一个平平无奇的寻常人,进入“解密游戏副本”,像极了送人头的炮灰。

即便遇到一个温柔善良的觉醒NPC也是白搭。

走到椅子边上,不经意一眼,看到旁边小桌上放着一把剪刀,还有许多大红色的剪纸。

有飞鸟,山石,草木,纸人……

技艺精湛,惟妙惟肖。

他好奇问夕如:“这是你剪的?”

夕如点点头:“我从小就喜欢。”

又皱眉苦笑:“自从村子变得奇怪之后,我不敢再出去,只能待在院子里,白日就剪这些窗花打发时间。”

她只能在这里,经历那场一模一样的婚礼,不断循环往复。

这么多的剪纸,可见这样日子已经持续了经年累月。

徐临安慰她:“很快就会好的。村子很快就会恢复原样。”

不可能的。

他比夕如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