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族老的名号虽然好听,其实是小辈给我们这些老人的脸面,可不是让我们拿来作威作福的。”
“要是每个族老对外都说自己能代表整个宗族,那还不乱套?”
薛三叔公被王六叔公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竟不知怎么反驳。
王六叔公又吃了一块糖,说道:“所以老三哥呀,你刚才那种说法是不行的,你啊,代表不了你们薛家宗族。”
他笑眯眯的,看起来就像一只老狐狸。
薛三叔公差点气死,高声道:“如果不让薛家的人一起参与管理,那村里这个制糖厂,薛家不同意办。”
王方木问薛家其他几个族老:“你们几位的意思呢?也跟薛三叔一样,不同意村里办厂?”
薛家其他几位族老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道:“里正,制糖厂的利润这么分配确实不合理。”
又有一人道:“村里分配不公,我们薛家不能同意。”
另外还有方才在门口,给薛三叔公和王方木打圆场的两人则保持沉默,并不表态。
王方木见薛家宗族的族老没有人再说话,就道:“好,既然薛家这么强烈反对,那这个制糖厂,村里就不办了。”
此言一出,不止薛家人,就连几个王家人,也都诧异看向他。
不过王方木这个族长在王家宗族素有威信,哪怕王家人不知他此举为何,也只是相互看了看,对了几个眼神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等王方木自己解释原因。
薛家几个族老就没想到王方木会这么干脆,制糖厂说不办就不办!
办制糖厂能让村民多赚钱,过好日子,这种天大的好事却被他们几个阻止,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打上他们家去,就算是薛家族人,都不会站在他们这边!
这可怎么行!
而且他们只是想为难一下王方木,让王家同意薛家参与管理制糖厂而已,并不是真的不想让村里办制糖厂。
这么赚钱的买卖放着不做,这不是傻吗?
薛家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沉不住气。
薛三叔公觍着老脸,不自在咳了一声,开口道:“哎哎哎,里正,我们也不是不让村里办制糖厂,但薛家身为白溪村的大族,村里办的这个制糖厂,薛家自然要参与管理。”
“只要里正同意,我们薛家……”
“我不同意!”王方木斩钉截铁打断他的话:“薛三叔,要是你心里存的是这个主意,就不用再说了。”
薛三叔公今天被王家人接二连三打脸,自从成为薛家族老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薛三叔公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喝道:“王方木,你不要太过份!我们薛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桌上的茶碗被震动,磕在桌子上叮当作响,茶碗里的水溅出来,流得到处都是,顺着八仙桌边缘流到地上,滴答作响。
王六叔公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桌上的油纸包,不教里面的饴糖沾到水。
他瞪向薛三叔公,语气不善道:“老三哥,你这是什么狗脾气?说话就说话,动手拍桌是几个意思?”
薛三叔公不甘示弱,高声道:“你们王家欺人太甚,同是村里的大族,凭什么你们王家人要独占村里制糖厂的好处?”
王方木看向薛三叔公,不急不徐道:“薛三叔,村里哪来的制糖厂?制糖厂都没有,哪来的好处?王家人到哪里去独占?”
以前怎么没发现王方木这个人口才这么厉害?
薛三叔公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村里要办制糖厂,你们王家人撇开薛家抢着管理,还要抽一成利,不是独占好处是什么?”
王方木挑了挑眉:“薛三叔公,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制糖厂,你们薛家不是不让村里开办吗?”
这根本就是在诡辩!
薛三叔公怒道:“要不是你们王家想要独占这一成利的好处,我们薛家会不同意村里开制糖厂?”
“那你们薛家到底想怎么样?”王方木语气不善:“说不同意开制糖厂的是你们薛家,说同意开制糖厂的也是你们薛家,一会儿开厂一会儿不开厂,你们当这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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