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把这话接下去。
薛大海忙道:“呵呵,种田好,种田好,我们庄稼人,田地才是根本,二叔你说是吧?”
薛贵干笑两声:“还是大海说得对,庄稼人种田才是最要紧的,不能因为不赚钱就不种田,呵呵呵……”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是好是歹都让老薛家的人说完了,大房、四房两个读书人合起伙来欺负她薛顺爹是吧?
薛双双笑眯眯道:“四叔,我爹以前在爷爷奶奶家里也是赚钱的呀,田里的出息一年有三、四十两银子的收益,都是我爹一锄头一锄头种出来的。”
“对了,四叔和大海堂哥这些年读书的钱都是我爹种田赚出来的,四叔不知道吗?”
薛贵脸色涨得跟猪肝似的,薛大海脸色时青时白,老薛家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薛福咳了一声,干笑道:“吃菜吃菜,说这些干么?”
“再惦记着赚钱,这都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赚钱也不差这几天,我祝大家来年多赚点。”
“来来来,吃菜。”
这话题就算这么岔过去了,大家继续笑呵呵吃东西,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谁也管不着了。
王春桃和她娘家几个嫂子一处说话,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她几个娘家嫂子目光闪了闪。
最小的嫂子说道:“一头生猪卖掉,少说也能分到几百文钱,一头猪鱼杀下来,至少能分到二十斤肉,说孝敬就孝敬了。”
“一年的养老钱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吧?这可真大方。”
她二嫂道:“可不是。听说早先还替你婆婆出了五两银子的罚金给族里,他们家才分出去几天啊,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她大嫂道:“这十几间的青砖大瓦房说盖就盖了,嫁个闺女摆的酒比别人家娶媳妇儿都办得体面,大鱼大肉,白米白面,让人敞开了肚子吃,没有几十两银子,都办不下来这些事。”
王春桃的大嫂挟起一筷子菜吃进嘴里,眯着眼睛说:“什么时候,这钱变得这么好赚了?我们大家累死累活,一年到头才赚几个钱?估计都不够薛双双出嫁的时候办一场酒。”
“所以……”她嚼了几下,把嘴里的肉用力咽下去,说道:“你这二伯家是不是偷藏了什么你们不知道的赚钱秘方?”
她二嫂眼里闪过精
光,飞快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说道:“大嫂说得对,不然怎么没分家的时候,也没听说他那么会赚钱,这一分家就忽然变得这么有本事了?”
她最小的嫂嫂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对王春桃道:“大嫂说得对,小姑子,要我说,你跟薛壮两个就是太老实,你看看这整个老薛家,现在就你们三房吃亏。”
“论理这话轮不到我们来说,可我们做为娘家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个出嫁的小姑子吃亏啊。”
她把筷子往碗面上一搁,一只手端着,另一个指开始掰着手指头给王春桃算起账来:“你看你们老薛家,你那个小叔子从小就被家里供去读书,一供供了那么多年,不但不干活,吃的穿的还比你们都好,比你三个儿子都好。”
“你们家大房也由家里供着个读书人不说,又花钱把十几岁正是好劳力的第二个儿子送出去学手艺,留下一个不会干活的小儿子在家里吃吃玩玩,算盘打得不要太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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