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生日,没几天就是县试的时间,薛双双把手里其他事情暂时放下,准备的陈秋娘去县里卖荷包。
三百多套荷包挂件,按照她的订价,卖出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要是她不去,陈秋娘一个人,怕是无法完成。
何况家里请了刘四叔刘四婶帮忙养鸡,陈秋娘倒也不会走不开,她自正月十五去县里看过一次花灯之后,对于出门也没有那么抵触了,反而带了些期待。
县试在二月初九,但是去考试的人,肯定不会初九那天才到,薛双双做的就是这批学子的生意,自然也一样。
二月初五这天,两家人都起了个大早,一起上了牛车。
薛顺赶车,先把林白和薛石送到清水镇去读书,然后掉转车头,把薛双双和陈秋娘送到县城。
薛双双早先来丰阳县的时候,就已经把县里各处的建筑和街道都记熟了,很快就在县学附近往来必经的街道上,找了个位置把摊子摆出来。
每年这个时候,县学附近都很热闹,各种做生意的小摊都倍增,大家都想趁这种时候多赚点钱。
能供得起读书人的人家大多不是很穷,真正穷得揭不开锅的,有,但绝对不多。
在这个时代,读书人这个群体当中,家境富庶的还是占了大多数。
薛双双把摊位摆开之后,边上一个摆摊卖糖人的小贩探头看了一眼,立即就笑了,对陈秋娘道:“这位大婶,这里卖不动荷包的。”
贫穷学子自然不会花钱买荷包,家里随便什么人做几个,能装东西就好,至于富人家的少爷,家里自然丫鬟绣娘做这些,什么精细的针线没有,更不会巴巴儿跑到外面来买荷包。
何况,真不是他埋汰边上这两位,就连做点荷包都做不出,布料针线图案倒是不错,可这么奇形怪状是怎么回事?
这么奇怪的荷包买回去做什么?
当然了,都是在外做小生意糊口的,这种戳人肺管子的话,他就不说出来了。
这人道:“这种时候,只有各种点心零嘴吃食最好卖,大嫂你要是想趁这个机会多赚点钱,就听我一句,弄点吃食来买,只要味道好,生意肯定差不多了,比平时赚得多。”
陈秋娘听他这么说,抬头往周围一看,果然边十十个摊子里的九个是卖吃食的,剩下一个卖的不是吃食,也是跟吃食沾边的,像她这样跑到这里来卖荷包的,一个都没有。
哦,不对,还是有半个的。
为什么说是半个?其实认真起来,连半个摊子都算不上。
因为人家那摊子不是专门卖荷包的,春季雨多,人家那摊子卖的是伞、蓑衣、雨具,顺带摆了几个荷包在边上而已。
陈秋娘对于这些荷包心里本来就没底,现在被边上人这么一说,更加惶惶不安,有些六神无主的对薛双双道:“双双,这可咋办?”
这些荷包的本钱就花了十来两银子,还不算她自己和薛双双人工,要是卖不出去,那么多银子亏下去,她得心痛死。
哪怕这些银子亏下去并不会影响家里现在的日子,她还是舍不得。
穷苦过来的人,每一分每一毫的银钱都是金贵的。
薛双双安抚道:“娘,你放心吧,我说能卖出去,就一定能卖出去,你要相信我。”
边上的小贩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心想我已经好心提醒过你们了,你们不听,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离考试还有几天,附近的学子并不是很多,只有些离家远的,并且家里不差钱的,才会提早那么多天过来提早熟悉考场,顺便还能在县里游玩几天。
薛双双把摊子摆好后,对薛顺道:“爹,你在这里帮娘一起看下摊子,我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
薛顺点点头:“好,我在这里看着,你去忙吧。”
陈秋娘有点紧张:“双双,你哪儿去?啥时候回来?”
双双走了,这些荷包怎么办?
她到底是没有经过大事的,让她低头做事还行,还她这样一开始就与人打交道做买卖,那可真是难为她了。
薛双双道:“娘,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她看出陈秋娘眼里的紧张,对她道:“要是有人来买恭荷包,你就按我说的卖。”